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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庭怜子问道:“你们两位……院长先生和夫人,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不用说也知道!”
夫人这一次很明确地盯着秋庭怜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男人在诅咒我们久远寺家。为了骚扰我们故意入赘来的。现在不知藏在哪里?正一面窥探情况、一面诅咒着梗子。然后听到不吉利的传言正在高兴着呢!啊,好可恨,一定是这样。”
说到最后,夫人的声音因为生气而颤抖了。不知为什么,夫人用严厉的目光望着女儿的脸。
“你们受到怀恨……有什么迹象吗?”
“那……”
夫人吃了一惊似地看着秋庭怜子,无力地说道:
“那种事,我并不知道。怀恨是那个人自己在怨恨,我们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所以叫怀恨。总之,他就像烟似的从房间消失了,我只能想象他是施了符咒或魔法。”
院长沉声说:“我不这么想。本来,这世上就不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是医生,所以不相信那种符咒啦灵魂什么的,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在物理上不可能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这就是答案了。”
叶凡奇怪的问道: “什么答案?”
“年轻人,一定是这样的!房间的不打开,人是出不去的。不在里面的话,那就是开门出去了。换句话说,作证说门没开的那个人说谎!这是一种常识性的想法吧。梗子小姐住在位于出口的房间吧。就是这么回事。”
夫人不满的说:“竟敢在外人面前怀疑自己的女儿,真不知羞耻……”
院长说:“第一,钥匙从里面上锁,内藤和时藏不也这么说吗?能说那两个家伙不是共谋吗?我没看见,你也没看见吧?”
“两个都别说了!”
久远寺凉子皱起眉头痛苦似地说道。她终于看不过去,介入了双亲之间。
座上安静了一会儿,叶凡接着问道:“内藤先生和梗子小姐一起作伪证。你有支持这种想法的理由吗?院长先生?”
“不,只能用理论思考。究竟是梗子和内藤共谋把牧朗怎么了,或者牧朗君以个人的意志在维护所做的事?那我可不知道!从这里开始推理吧,不能胡说八道。”
“那么,你知道夫妻两人处得好吗?”
“因为牧朗是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我并不清楚夫妻两人的事。夫妻吵架什么的,我们也经常这样。”
夫人责怪院长说:“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尽管梗子什么都没说,那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而且还受到那么残忍的诅咒。所以当初老实地收内藤做女婿就好了。都是你不好。”
院长生气的说:“事到如今还说这些!说起来,内藤到现在还不算正式的医生,那种家伙你能做女婿吗?牧朗是德国名校留学归来的医生,有正式的医生执照,能比吗?”
叶凡发觉,其中还有隐情。
“冒昧问一下,牧朗是怎么和千金步入婚姻的殿堂。”
院长说道:“我第一次见到牧朗,他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当时,他说什么想和我见上一面。我就答应了他,他竟然是向我提亲,要我将女儿嫁给他。我对他一无所知,正常人不可能会答应吧。我和他说,要成为我的女婿,将来就要继承久远寺医院。必须是一位名医,最差也要有医生执照。如果能做到的话,我才会考虑。我这么和他说,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夫人不满的说道:“结果,牧朗真的就照着我夫君的话,这么做了。远渡德国留学,并带着医生执照归来。所以,我夫君便将女儿许配给了他。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诺言,把宝贝女儿的一生糟踢了,这个人!”
一旁的久远寺凉子忽然低着头,哭了起来,也许是矛盾的家庭关系,让她陷入了痛苦之中。不过,叶凡感觉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久远寺凉子似乎对她的妹婿有其他的感情。
座上又回到了沉寂,只剩下久远寺凉子的抽泣声。久远寺凉子抽泣了一阵子后,抬起头问道:“怜子,叶凡,你们要见见内藤吗?”
叶凡点点头。起身与院长夫妇告别,跟随久远寺凉子离开了院长的家。
开始倾斜的西下夕阳,流泻了几道光线在微暗的空中描着线。久远寺医院景致,宛如西洋哥德教会的教堂。
走上对医院而言太过华丽的楼梯,到达二楼。
“大小姐,这位是侦探先生吗?”
那里站着一个有着浅黑精悍脸型的高个儿男人。
“是内藤……”
久远寺又恢复了一贯痛苦的表情说道。
“我从这里看到你们进来,啊,侦探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从今天早上就作了各种想象,啊,真是出乎想象之外。”
内藤带有敌意靠近叶凡,悄声对他说:“我不久前,站在这儿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外面找的野男人呢?不会是,让我猜对了吧。”
叶凡闻言,正准备教训他一顿。不过,他的话似乎被凉子听见了。凉子生气责备说:“内藤,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不想继续留在医院?”
内藤讪讪的一笑:“好啦。我开玩笑的,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内藤将叶凡和怜子带到一个房间,请他们坐下。
叶凡问道:“发生事件那一晚,你人在哪儿?”
“我对事件毫不知情,不过,如果指的是年轻医生和梗子小姐大吵了一架的时候,我人在这里喽!”
“你对事件不知情,指的是什么意思?”
“单纯指年轻的医生消失了,就只是这样吧。”
“我想,因为一个人消失了,人很难肯定地说没有事件性……”
“犯罪是有的呀!应该说,正以现在进行式在进行犯罪比较合适。”
双腿张开的内藤恢复了低姿态。眼神是桃战性的。
“那是什么意思?”
内藤浮现微笑,从皱巴巴的白色制服口袋掏出香烟,叼在嘴上。
“因为那个医生消失了,所以各位就误以为他是被害者。他是加害者呢。犯罪者藏了起来,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牧朗先生做了什么事?你不能说毫无根据的话!”
久远寺凉子很罕见地以严厉的语气说道。内藤眯起眼睛看了凉子后,笑得更深了。
“什么证据,大小姐,你妹妹现在的模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可不是普通的病呢。”
凉子无言地瞪着内藤。
“我明白地说吧. .........那个男人利用梗子小姐的身体,在做非人道的人体实验呢,然后就消失了。”
“为何要这么做?”
“复仇呀!那家伙和梗子小姐之间的感情,早已冷淡了。不,从一开始,关系就不好。争吵一天比一天厉害,非常的激烈。这么说来,好像梗子小姐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其实是受不了那个弱不禁风的秀才……过那种地狱似的生活。两人似乎彼此僧恨着!呵,到了这种地步,吵架的双方都有责任,不能说是哪一个不好。不过,那家伙清算了这样的关系,用非常令人生厌的方法。”
“真是毫无根据的谗言!梗子每天都期盼着牧朗先生回来,梗子……”
“真不知道大小姐在说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内藤大声地打断了久远寺凉子,激烈地抗议。
“侦探先生,请看一下窗户外面。就在旁边的那栋平房,原来是小儿科病房,也就是那对夫妇居住的地方。”
坐着的时候看不到,但站起来后,的确看得到屋顶。
“从这里将窗户打开的话,可以清楚地听见很大的声音呢,我每一天都听到争吵声。”
“那一天也是吗?”
“对,那一天吵得特别厉害。”
内藤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着那栋建筑。
“梗子小姐处在歇斯底里的状态,我本来想去劝架,可是……”
内藤转头微笑了。
“后来想到夫妻吵嘴不要管这句话。”
一旁的秋庭怜子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懂。”
“你是侦探先生的女朋友吗?还真是漂亮的女人。可能你们两个感情很好,没办法理解。当时,梗子小姐的模样,很吓人,那晚真是把我吓惨了……等一下,这是诱导式的质询吗?我不在现场。我说,听到声音了。不可能知道实际情形。”
内藤在说谎,叶凡能够判断。
叶凡抛出了下一个问题:“你认为牧朗还活着吗?”
“当然!所以赶快、请赶 快找到那个男人,然后赶快结束这令人庆烦的犯罪事件!”
内藤的表情突然哀怜了起来,如此恳求着,我觉得只有他说的话是真心的。
秋庭怜子对内藤的话思考了一番,问道:“内藤先生所说的那可怕的人体实验,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内藤先生晓得牧朗先生在做什么研究吗?”
内藤稍微恢复了冷静,再度坐到床上。可是,闪烁地窥视着叶凡的样子,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猜测是炼金术中的人造人。用各种诡异的材料,在玻璃瓶里制造人类。”
凉子闻言,不由得动怒说:“住口,内藤你虽然只是个见习医生,但也不应该说这种不着边际的糊话吧?”
内藤无奈的说:“所以说,大小姐你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能理解梗子小姐的痛苦。老爷本就不该将梗子小姐,许配给牧朗。”
叶凡大概能够猜测,如果不是牧朗的出现,与久远寺梗子结婚的人就是他,不仅如此,还能继承这么一座大医院,瞬间走上人生赢家的道路。结果牧朗横插一脚,把他的一切都夺走了,也能够理解为何他一直嫉恨着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