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明?”
看着这不要命的冲出来拦在马车面前的年轻人,马天明也喊了一声:“钱瑞,你想要干什么啊?不怕马蹄踩死你。”
钱瑞,父亲叫钱祥,家里有百来亩地,虽然只是一个小地主,但金洋地方不大,所以在这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马天明和钱瑞都是金洋县学的学生,倒还算是有交集,但并不深交。
不过有一点马天明倒是知道:这钱瑞,是那梅正遥的迷弟。
所以钱瑞看到马天明,就想在马天明面前耀武扬威,也就不奇怪了。
钱瑞并不是一个不要命人,可是为了在梅正遥面前邀功,竟然敢往飞驰的马车面前冲了。
“有本事你踩啊!”望着马天明,钱瑞挺起胸膛,伸手拍了拍他胸前结实的肌肉,以特意怕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喊道:“你敢踩吗?姓马的,你以为你还有你老子保着呢!我呸。”
马天明一阵哑口无言:有梅正遥的前车之鉴,他倒是料到过这些以往的同窗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子像好朋友一般对他,却没想到他们到底都是县学的学生,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有教养之人,怎么会这么粗鄙。
装的,他们以前都是装的。
“我告诉你,姓马的,以前有你那当巡检使的爹罩着,我才对你有那么一点儿尊敬,但你那死爹,他现在就是一个犯官,贪官,恶官,他被抓起来了,而你,就是一个罪官的儿子,你还敢
这么招摇的过市,也不怕天上的雷劈死你……”
钱瑞“噼噼啪啪”地说着,周围原本只是过路的人都停了下来,一听钱瑞所说,也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金洋这地方不大,而巡检使马钧原本可是这金洋县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被抓的事情早已传遍金洋。
现在这驾着马车的人就是马钧的儿子啊!
钱瑞这一通乱骂,马天明早已是气得就要冲下来将他暴打一顿。
但是,
“这就是马公子?”旁边一个人附和了起来:“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这人是谁啊?
“这是在赶马车吗?”
“在当车夫。”钱瑞眼前一亮,就一脸得意与嘲讽地说道:“他爹那贪污的钱早已被官府抄走了,家也被封了,现在,你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吧!这是去给别人当车夫了,哎哟,好辛苦啊!你得干活养活自己了!”
钱瑞越说越兴奋,心里也冒出个主意:得把马天明这车夫的工作搅黄了,让他没饭吃,当乞丐去。
钱瑞一喊“车夫”,当即让几乎暴起的马天明回过神来:现在身后车上坐着的,可是浔州武科教谕,是有资格对浔州各地的学生进行品级考核的……这可是事关他们前途命运的事情。
何不就让骆天鹰多看看这钱瑞的表演呢!
几乎就要暴发出来的怒气硬生生就被马天明压了下去,保持着好学生的礼貌说道:“钱瑞,我不过赶个车,你想干什么啊?有空不
去县学补功课。”
“我呸!你还摆着你那好学生的样子啊!有个好爹,李学监让你管我们,你以为就可以管着我们了,得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什么样子,还真以为我们怕你……一个狗腿子,还真当你是盘菜了。”
“你?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李学监。”
“我就骂了……你了”钱瑞话刚出口就收住了:毕竟李学监现在可是在任的,不能这么当众这么骂李学监。
“你跑去向李学监报告啊!你他/娘的,打小报告的小人,你是个男人吗?你有本事,下来打我啊!”
“你有完没完。”马天明也是真怒了,想着骆教谕在后面,还压制着心里的气,可是也不能任由这钱瑞那么辱骂!
心下一急,马天明就一拍马,马就向前走起。
钱瑞心下一惊,骂了半天马天明也不见有反应,他只道马天明会突然暴起赶马来撞他,就往旁边一跳,顺手就抓起一个人,往前面一推。
那人当即就吓得惊叫起来,但钱瑞是县学武科学生,确实是比这些普通人要强上一些,根本就挣不掉。
马天明“希聿聿”地将马停了下来。
“哈哈哈!”钱瑞大笑起来:“你不敢了吧!废物,怂包……你他*要是个男人,就来撞我啊!”
“钱公子!你快放开我。”被抓的那个人也是听见了钱瑞的骂人话,这话任谁听着都受不了,他可是真怕马天明会发狂而不顾一切地赶马上
前,到时他可就得被撞死了。
钱瑞根本没有理会这个人的求饶,那人就转向马天明喊道:“马公子,你可别。”
马天明气是真气,好在想到骆教谕全都看到这一切,所以是火还压得住。
可是这骆教谕怎么还没有说话,好歹得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啊。
马天明可不爱打小报告,尤其钱瑞现在的表现根本不需要他多说,所以他索性是完全闭嘴。
钱瑞只道马天明是怕了,更加嚣张起来:“撞我啊!来啊!姓马的怂包,想要过去啊!下来,爬过去。”
钱瑞说着两腿一张,马步扎起。
可是,钱瑞脑子突然一闪,道:“不爬啊!不爬,也可以啊!把你那漂亮妹妹带过来,陪我睡上两天,我以后见到你就不打你了,哈哈哈。”
“钱瑞,你……无耻。”
骂马天明可以,但不能拿马明心来开玩笑。
马天明当下就火了,管什么教谕在不在这里,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坏印象,他当即就从马车上跳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一下子就跳到了钱瑞身后。
钱瑞一惊:这姓马的什么时候跳得那么远了,之前的防备全都没用了啊!
“啪啪啪……”几声响亮的耳光,马天明左手刚淬骨完成,现在不好动,他就背起左手,用右手扇了钱瑞几个耳光。
钱瑞当即是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的,随即就被马天明放倒在地。
马天明几乎就在一脚跺下去,但是脚生
生地停在了半空中……教谕看着呢,不能做得太过分。
钱瑞脸像火烧一般地痛,但心里却别提有多高兴:这下了好了,有了马天明打我的证据,就可以让县学将马天明开除了。
钱瑞今天的目的,确实不但是想要羞辱一下马天明,也是要激怒马天明,给马天明以违反县学规定的口实,然后让县学开除他。
这可是梅正遥的命令:他没了巡检使的爹的财力支持,武科是难考了,但还是可以进行文考。
文考虽不如武科,但总还是比普通的百姓要高上一筹……要撸就要把马天明一撸到底:除非他把妹妹送上,给梅正遥当狗。
钱瑞原本就敌不过马天明,但完全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被马天明秒杀。
“哎哟!”钱瑞滚出了马天明的脚底,捂着发烫的脸,竟然哭了起来:“各位街坊啊!你们可都看到了,这姓马的,马天明,光天化日之下,他打人啊!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得让县学开除他的学籍。”
周围的人有些儿支支吾吾的,尤其刚刚被钱瑞抓来当盾牌的人,却是对他“呸”了一声。
“你……”钱瑞怒瞪了他一眼,那人就转入人群中跑了,其他人也是全都躲到一边去了。
“我作证,我看到了。”姜祝挺身走了出来:“我看到了,钱公子好好地在这里走着,但是姓马的马天明却是无故殴打了钱公子。”
这姜祝原本就是钱瑞安排来给他作证
的,这时自然这么说。
钱瑞随即就说道:“好!姜祝,你只要跟我到衙门去作证,我一定好好感谢你,你们大家不要怕,县老爷会给我们主持公道的。”
可是,周围并没有人主动上来表示愿意一起作证:虽然这些人不见得喜欢马天明他爹,可是就刚刚钱瑞的行为,他挨打了也是活该。
么呀!
马天明心头一寒:合着这钱瑞是挖了个陷阱啊!
马天明望向马车,喊道:“你陷害我。”
钱瑞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就陷害你,你能怎么着。”
车上的骆天鹰这时候心里也是一阵怒气直冒:刚到这金洋县,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就有这种构陷他人之事。
那个叫钱瑞的年轻人,确实做得太过分了,竟然是金洋县学中人,一定不能留他。
这个叫马天明的年轻人,倒是有几分血气,但是从刚刚到现在,被骂成这样子都没说什么话,想必也是知道本教谕在车上。
还是先别说话,再看看他究竟如何处理。
马天明心里也是犯难:有教谕在这里看着,想发火也不行,而教谕一直不说话,想必也是想要看我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合这个教谕的心。
“扮得委屈巴巴的,恐怕不行,但也不能让他认为我没骨气。”
“我没有得罪你啊!钱瑞,为什么要这样子害我。”
“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子。”
钱瑞吼了起来:“马天明,你以为
你有多了不起啊!不就仗着有一个好爹吗?整天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从哪里来的优越感啊!我呸!”
钱瑞又是滔滔不绝地说了一起,都是在骂马天明是多么多么的目中无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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