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鹰惊奇地看着马天明:他明知我在车上,怎么就不向这个叫钱瑞的说明呢!
这是好重的心机啊……不对,我已经看到了钱瑞这样子,说不说我都得要好好处理这钱瑞。
骆天鹰正好奇马天明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事情的时候,马天明却是高声喊道:“钱瑞,你太无耻了,我要跟你擂台决斗。”
周围的人一震:这下子又有好戏可看了。
钱瑞却是突然一下子就蹲坐在了地上,大喊道:“哎呀!打人了!马天明打人了,他爹刚刚犯了罪,现在却又在这里打人了。啊啊啊——”
钱瑞明摆着就不是马天明的对手,他敢在这里嚣张生事,却不敢真的跟马天明PK,于是就耍起浑来,向旁边的姜祝喊道:“这位大哥,你可得给我作证啊!他打人了。”
“还有你们,也得给我作证啊!”
周围都是本地人,都知道马天明与钱瑞的身份:他们倒不愿给钱瑞这个无赖作证,可是也不敢替马天明作证啊!
“啪啪啪”几声,马天明突然欺身上前,连扇了钱瑞巴掌:这样子也许不会给骆天鹰好印象,但失去了父亲的财力支持,也难以考上武科了。
马天明还就豁出去了。
真的出那么狠手打人了!
钱瑞心里虽然得意,可是眼前刚刚消失的星星又是以更闪耀的方式出来了:马天明已经出手了,难保他会以更狠的方式出手。
钱瑞向姜祝说道:“快!快带我走。
”
姜祝看着马天明,像一头随时都要欺身上前的猛虎,哪里还敢再多停留,就拖着钱瑞走了。
回到马车上,马天明说道:“骆教谕……”
“不用多说。”
……
马车继续向金洋县衙行驶而去。
刚到衙门口,衙门前的鸣冤鼓当即就响了起来,钱瑞和姜祝刚好就赶到了衙门前告状。
马天明看着敲鼓的钱瑞:不到县学告,却到县衙告,钱瑞这是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啊!
“骆教谕,你现在要进衙门吗?”马天明心知这骆天鹰肯定是要继续看热闹的。
“先等等吧!”
等什么呀,骆天鹰这是成心要看热闹。
不过,马天明心念一动,倒也是真想看看事态的发展了:原本他在这金洋,也是众星捧月,但父亲的事情一发生,原本就是纨绔子弟的梅正遥欺负他不说,就连何三姑,洪春香些人也完全变了一副面孔。
倒是很想看看其他人究竟会怎么对付他马天明。
敲了一会鼓,钱瑞和姜祝就直冲入了县衙内。
不一会,县令陈克便升堂问案。
“学生被那马天明打了,县令大人一定要替学生做主啊!”
“怎么回事?”这陈克与马钧同县为官,彼此之间认识,陈克自然也认得马天明。
本来陈克是县令,按说是这金洋的一把手,偏偏浔州又在这治下的金洋设置了一个巡检使,不但直属于浔州府,而且官阶还比县令大。
这可一直是让陈克有芒刺在背的感觉,他
与马钧自然也就不对付。
马钧落了难,陈克真是恨不得再踩上一脚,只不过他也是怕别人说他落井下石,这才没有动作。
现在可倒好,马钧的儿子犯了事,这不就是:看到了一个坑,正想着要不要将它布置成陷阱,结果猎物自己往陷阱里跳了。
“大人!学生今天见到马天明在给别人当车夫,就问了他一声,结果他就冲上来打人了,打人你看,脸都被他打肿了。”
钱瑞把他脸上留有手印,红通通的脸扬了起来,亮给陈克看,果然是肿得像个小胖子。
“大人!小民可以作证。”姜祝随即就附和了起来。
“哼!大胆马天明,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打人。”陈克一拍惊堂木,就喊道:“李捕头,立即去将马天明缉拿归案。”
捕头李通应了一声,就招呼几个捕快出了衙门。
“马天明!”李通一出门就看到马天明拉着马车等在门口,心中不免奇怪,但无论如何,他都是免了跑去抓马天明的辛劳,就一笑向旁边的捕快喝令道:“拿下。”
“等等!为什么抓我?”马天明挺着胸膛问道。
“还问为什么,马天明,你这个横行乡里,欺压良善的小霸王,我看你今后还怎么横!”
“李大哥!”马天明平常就这么称呼李通的,现在继续保持着礼貌,说道:“我怎么横行乡里,欺压良善了。”
“废话少说。”
旁边两个捕快就上来,就架起马天明,往衙
门里走去,其中一个捕快是说道:“你要是不想挨皮肉之苦,就服个软吧!”
这个捕快叫薛斗,之前就是马钧的好友,这时候倒不忘善意地提醒马天明。
“李捕头,我可没犯罪,你为何要抓我。”马天明做着最后的试探。
“你有没有犯罪,今天本捕头说了算。”李通得意笑了一会,才注意到停在面前的马车。
“车上的,什么人?”
骆天鹰拉开车窗,说道:“这位捕头,我是来报案的。”
“报案!”换作平常,李通倒是会过问一下,但一想这是马天明带来的人,便没了主持公义的心,便说道:“你跟着那个横行霸道的小子,能有什么案可报?自己解决去。”
尤其李通看着眼前的马和马车,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既然不是普通人家,犯了事,就让他自己解决好了,反正这种人不会缺钱。
骆天鹰奇道:“这捕快兄弟,哪有来报案的,捕快不让报的。”
“你想要报案啊!进去报啊!”骆天鹰其实是动了讹骆天鹰的心思:正好,他是马天明带来的,肯定不会受县令大人的待见。
马天明被押进衙门正堂。
“啪”的一声,陈克当即就拍了惊堂木,喝道:“跪下。”
“陈大人!我是县学武科生,见官不需要下跪。”
陈克自然是知道这规矩的,原本只是想要先声夺人地吓一吓马天明,却不想马天明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虽然落难,气势
却还在。
也罢,不必急于一时,反正今天得坐实他的罪过,最好是把他的功名学籍都开了,到时他见官自然就得下跪了。
“马天明,我问你,为何要殴打本县县学学生钱瑞啊!从实招来。”
“陈克……也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
马天明虽然只是一个没当过官的学生,但见识过审案,知道审案之时应先问被告是否认罪或者如何辩解,现在陈克这么问,这分明已经是坐实了马天明的罪。
马天明自不会认罪,不过,他也确实是打了钱瑞,当时在场之人众多,在公堂上否认,这也可是一条罪。
“因为钱瑞无故阻拦学生车架,并且肆意辱骂学生。”
“大人,你听到了,他承认打人了。”钱瑞得意道:“他还冤枉学生。”
陈克既已在心里定了罪,自然不想再多问,就说道:“马天明,钱瑞本是本县品尝兼优的学生,又岂是会无故阻拦辱骂于你,分明你是伤人在先,诬蔑他人在后,来人,先掌嘴五十。”
“大人!你敢?”
陈克冷笑一声:“本官为何不敢?”
“学生乃县学武科学生,有功名学籍在身,不得随意加刑。”
“有功名学籍,更该以身作则,约束自身行止,但你却肆意胡为,本官这就通报县学李学监,并请浔州学政做准,革除你功名学籍。”
陈克说着是阴阴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到时我再对你动刑不迟。”
“你……”马天
明是气得七窍生烟:按说这陈克平常也并不是一个恶官坏官,怎么现在那么随意地冤枉我,而且是革除功名学籍,这是要毁我一生,这也太狠了。
旁边的的钱瑞是“哼哼哼”地,几乎就要忍不住笑起来了。
“大人!分明是钱瑞冤枉于我,你怎么能如此偏袒于他。”
陈克冷冷道:“他有脸上伤为证,还有证人在,正所谓是人证物证俱在,又如何冤枉于你,分明是你狡辩。”
钱瑞却是低声说道:“马天明,你要是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发发善心,让你只挨罚,不革除功名学籍。”
虽然梅正遥是要让钱瑞把马天明的功名学籍搞掉,但钱瑞这时却是来了心思:有明显不帮他的县令大人在,加上没了爹,他就是有功名学籍也没用了,给他留着,让他多为此挣扎几番,就当是看猴戏了。
马天明也是冷冷道:“大人,我可也有证人证明,是钱瑞挑衅污辱在先,应当定他一个污辱同窗,辱学失仪,恶人告状之罪。”
“你的证人在哪呢?”钱瑞先前也早就料到了可能会有人帮着马天明,不过也不用担心。
“我的证人,可是梅降山梅老爷家的人,他家的人,可不会说谎。”
一句梅降山梅老爷家的人,就能把这金洋县九成九的人给吓到了,钱瑞可不担心有人会与梅降山对抗。
“在下可以作证。”
公堂外,骆天鹰举手喊了起来。
“大人,请传证
人。”
陈克望着骆天鹰,远远的也看不清,但心里却是不高兴了:谁那么不识趣的还给马天明作证。
正好也看看这里有什么人与本官不对付。
“传证人。”
骆天鹰走了进来,将街上马天明与钱瑞遇到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陈克却是一拍惊堂木,道:“混账,你是何人,胆敢在此作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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