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瑾一边给褚酒酒测体温,一边无语道:“梁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梁易乖巧的闭了嘴。
可他心里还是在嘀咕:“我是签了五年合约的,还差两年呢。”
“想一起睡就一起睡嘛,院长老是这么硬撑着干什么?”
欧瑾将体温枪丢到他怀里,冷声道:“我听见你心里骂我了。”
梁易:“……没有!怎么可能!”
欧瑾:“39.4度。”
梁易张大了嘴:“滨海有这么冷?而且褚小姐不是杀手出身吗?应该体质好得很啊!怎么才一个晚上就烧成这样?”
欧瑾拧着眉,道:“别废话了,给她抽血。”
梁易的嘴张开的更大了:“院长,你不会要给这个高烧的褚小姐也抽二十管血吧?就算您再生气,是不是也等她退烧了再说?毕竟她是个女人,又这么虚弱,她……”
“你再这么多废话,我就抽你的血!”
梁易麻溜的跑到地下实验室,拎着抽血的东西回来。
“拿来了。”
欧瑾接过东西,将针尖刺入褚酒酒小臂上方的血管,血液立刻涌进试管中。
梁易心里感叹,男人狠起来真是可怕啊!
欧瑾抽了两管血就将装置丢给了梁易,梁易愣了几秒:“啊?这就完了?”
欧瑾斜睨他一眼:“不然呢?”
梁易:“……没事,没事。”
欧瑾拿着那两管血往外走去,说:“叫厨师做点人吃的东西给她。”
梁易:“院长,您不是说厨师辞职了吗?”
欧瑾:“我没说,你说的,快去。”
“……”
欧瑾去了地下实验室,将褚酒酒的血做了化验。
温千算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欧瑾忙碌的身影,问:“你在这忙了一晚上?”
声音有些嘶哑,却又十分虚弱。
欧瑾背对着他,冷漠道:“关你屁事。”
温千算虚弱的咳了两声,笑着说:“你是不敢上去面对酒酒吧?只要看见她看你的眼神,你就会明白你是个替身,这些年她一直把你当成我来喜欢,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欧瑾冷笑:“就算我是替身吧,替身要了那女人的第一次,你知道吗?”
温千算的眼神瞬间痛缩一下。
欧瑾转过头,准确的捕捉到了温千算眼中的痛意。
他勾了勾唇:“不知道你这个所谓的正主有没有吻过她,上过床吗?我想她就算是脑子再不清楚,也不会跟一个有妇之夫上床吧?她肚子里有过我的孩子,一个女人所能付出的一切她都给我了,所以,就算我是替身又如何?我拥有过的东西,你有吗?”
温千算咬着后槽牙,眼尾突突的跳着。
他的唇齿间蹦出几个不甘心的字:“她爱我!”
欧瑾攥着拳,声音嘲讽:“爱管个屁用,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说说而已,抓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你抓住过她吗?”
欧瑾冷笑:“你抓住的是那点可怜的爱,这世上爱我的女人多了,要不要我介绍两个给你?”
“你!”
“滴滴——”
机器发出提示的声音,欧瑾将报告单打印出来,往楼上走去。
他路过温千算的时候,对上这人苍白的脸,嘲讽:“我和那女人翻脸是我们俩的事情,你该不会觉得是因为你这三言两语的挑拨离间吧?下次挑拨的时候别做小动作,太明显了,我是心理学博士,你是个什么东西?”
“哦对了,我早就告诉她你在地下室了,可她不想见你,连找都没找过你,这就是你说的……她爱你?”
欧瑾的舌尖抵着腮,嘲讽一笑:“这爱多少有点廉价了。”
欧瑾走出实验室,温千算气的脸色铁青,可他想挥拳发泄都不能。
因为他的手被死死地捆绑在床头,除了对欧瑾动动嘴皮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这该死的欧瑾竟然不上当!
不就是个文弱书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褚酒酒怎么会看上这样懦弱的男人!
温千算从没想过,一个所谓的文弱书生为什么能和霍云骁与纪衡言这样的暴徒为伍。
他只是不擅动武,可手段一点也不差。
欧瑾拿着报告单回到客厅,梁易刚从厨房走出来。
“院长,我让厨师炖了鸡汤,还有小米粥、银耳燕窝、白灼菜心、清蒸鲫鱼……”
“行了,别在这报菜名了。”
梁易挠挠头,说:“我就是问一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这些都是您当时生病时候的菜单,褚小姐有什么忌口或者特别爱吃的吗?”
欧瑾张了张嘴,又抿唇:“没有,随便做点就行了,犯人还要吃多好?”
梁易笑笑,这多少有点死鸭嘴硬了。
欧瑾白了他一眼:“我真的听到你在心里骂我。”
梁易赶忙岔开话题:“褚小姐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高烧?按理说滨海市的温度不至于让她这种身体素质的人着凉才对啊!”
欧瑾将报告单丢给他,说:“药物过敏反应。”
梁易看了一遍报告,惊讶道:“院长,是您给褚小姐打的那针药才会……”
欧瑾烦躁道:“我知道是我打的!”
梁易吞了吞口水,问:“您用之前没有检验过副作用吗?药物过敏严重情况下会死人的,还好她只是高烧,否则这一夜过去她都进了阎王殿了。”
欧瑾:“……说够了吗?”
梁易:“够了。”
“那去准备输液治疗啊!还坐在这里干什么?等我解释给你听为什么给她打针吗?”
“这就去这就去!”
梁易一溜烟的跑了。
卧室里的气压低的吓人,他真害怕自己再待下去命都交待在这里。
欧瑾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眼底划过一丝痛意。
六年前,他用过这个药的,只为了将她留在身边。
当时褚酒酒跟他发了好大的火,最终还是因为温千算在游戏上的“速回”二字消失在滨海。
他用之前当然检查过副作用,那个时候,褚酒酒没有出现任何的过敏反应。
他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不会有问题。
很显然,因为温千算的某些行为,褚酒酒的体质变了,六年之后,这个药她承受不了。
此刻,床上的女人咬着唇,低哑又委屈的哼唧了一声:“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