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最后一幅画后，姜月华便出门了。

    今天的章菲菲给了她强大的视觉冲击，也让她知道章菲菲想要成功的野心。

    她没有办法评判这么做是对是错，只希望未来少一些后悔和遗憾。

    “就这么走了吗？”方成儒追了上来，“一会儿还要拍卖，你不准备看看？”

    还要拍卖？

    姜月华心中大微震惊。

    拍卖，那就意外着，买家买走章菲菲的人体画像，或挂着，或藏着，或……

    总之，她会被很多男人‘珍藏’。

    姜月华无从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或许真的只有章菲菲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不好意思，方总，我要赶回去了，您要的样品，我会尽快送过来，”姜月华歉意地点了下头，“您留步。”

    “我送你，”方成儒看了眼手表，不容拒绝道，“作为合作伙伴，这点小小的要求，你总不会卖我这个面子吧？”

    “瞧您说的……”姜月华忙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到了车站，姜月华再次朝方成儒道谢，正要走，又听到他的声音，“小姜，你等一下。”

    姜月华回头，只见他从口袋里磨出一张名片出来。

    “这样好了，你这样跑来跑去也麻烦，如果样品好了，打电话给我，我派人过来取。”

    “行，”姜月华想赶最后一班车，心急地拿过名片，转身就要走。

    “小心！”一股力量将她拉回了原地，跌进了方成儒的怀里，姜月华回神，发现前头一辆

    三轮车飞驰而过，险些撞到她。

    “谢谢，”她差点忘了这边不比县城和红叶镇，车辆比较多，也有特定的入口。

    “这边走，”方成儒拉着姜月华往一边的入口进去，到了售票窗口，又主动拿了钱买了一张票给姜月华。

    姜月华没特意推辞，接了票还了钱，自我揶揄道，“乡下人进城就是这样两眼抓黑。”

    “不至于，”在方成儒看来，姜月华足够独立，昨天从他的公司离开，直接去了展览馆那边，说明她是个很有主意的人，“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姜月华进了候车室，她全然没有那种初次来省城的不适应，只是觉着好像有双眼睛盯着她。

    或许她穿地比较土吧，她低头整理了下身上雪白的衬衫，干净整洁，又柔软舒适。

    只要自己不卑微，管别人的目光干什么。

    回到县城，姜月华把章菲菲的事情和章芸芸说道，“这事儿要是传到村里去，怕是再难听的话都有。”

    张云云在县城接触的东西多，虽然惊讶，但也很快接受了，“还好门票不对外出售，要不然，肯定很快就传到村里去了，而且吧这种东西谁也不会摆放在外头，村里的人不一定会知道。”

    “希望如此，”姜月华轻叹，但是这世界哪有不透风的墙，迟早罢了。

    转眼到了中秋节，回村里的路程因为水泥路而缩短了整整一半。

    姜月华到达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才离开

    月余的杨柳庄。

    供遮阳的老人亭，方便卫生的公厕，还有摆着不少鲜花的小公园……

    村里什么时候这么富有了？

    姜月华揣着怀疑回家，被王春娥拉着去屋里说话，“你晓得你菲菲姐在外头干啥不？”

    “不知道啊，”姜月华装傻充愣，“姥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菲菲姐的恩怨。”

    “这个菲菲啊，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财，你看到那公厕和老人亭没有，都是她出钱修建的，”王春娥既担忧又欣慰，“只要是好好挣钱的活，姥姥还是很开心她想着乡亲们的。”

    “姥姥，我去村部一趟，回来我们再细聊，”姜月华去了趟村部，还没到就被在村部前面的广场休息的人给围住了。

    “花花又变漂亮了。”

    “花花是不是说对象了。”

    “……”

    “月华，你进来，”刘长喜一声‘令下’，乡亲们便不好意思围着姜月华说个不停了。

    进了办公室，刘长喜已经给倒好了水，“你们姐妹俩啊，真是太了不起了，咱们村真是有福了。”

    这么说来，章菲菲是真的往村里贡献了钱。

    “老刘，你在不在办公室？”外头传来了张彩丽的声音，接着便有人阻拦她进来。

    “庆松媳妇儿，村长不在村里，去县城开会了，你要有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开会？开啥会？我都看到月华那死丫头过来找村长了，你们不要拦着我啊，谁要是肝拦着我，我……我就死给他看

    。”

    以死相逼，还很没人敢拦着。

    张彩丽气冲冲地大步迈进办公室，一眼便看到了刘长喜。

    “好啊，躲着不敢见我了，是不是？我说你这个糟老头子咋这么坏，那都是我女儿赚来的血汗钱啊，你居然拿去造茅坑？给我把钱都吐出来还给我们，不然，我给你告到派出所去。”

    “菲菲妈，你先坐，”刘长喜低声下气地端了椅子给张彩丽坐，“菲菲寄钱，是明确说好了的，让我们村里给造两座公厕，然后老人亭也是这孩子说要造的，我们每一分钱都没有乱花，你咋还让我们吐钱出来呢。”

    姜月华是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章菲菲寄钱回来造福乡里的事情被张彩丽知道了，就逼着村长把钱还出来，村长躲了几回，今天还是躲不过去了。

    “我们家菲菲可不傻，咋会出钱造茅坑？”张彩丽一点儿都不会相信章菲菲会这么做，“就算我们家菲菲赚钱了，也没这个义务给村里造茅坑，她又不像有些人，傻了吧唧的。”

    姜月华知道张彩丽是在说自己，可她懒得和张彩丽起正面冲突，“村长，我先走了。”

    一出门，又看到章金贵新娶的媳妇儿徐梦婷在门口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磕瓜子儿。

    “月华姐，你别走啊，”徐梦婷把瓜子儿放地上一撒，跑了过来，“月华姐，你和潘瑶说一声，让我去你们厂里上班，成不？”

    潘瑶，就是瑶姐，姜月华认识瑶姐

    那么长时间，还没听说有人这么直呼她全名的，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瑶姐平时为人和善，连长辈都喊一声‘瑶瑶’，而不是潘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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