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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质子
    “这个黄九婴,她在何处?”陈休想问道:“我想见见她。”

    “今天早上,师姐对我说,她与你在梦中做了了断。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于是打点行囊,外出云游去了。”空鹿师太说道。

    “她走了?”陈休想双眼发直,呆呆地出神。

    步香辰开口说道:“请问空鹿师太,你的师姐黄九婴,可会那驭水之术?”

    “我师姐乃是驭水高手。”空鹿师太说道:“贫尼知道道长想要问何事,你在调查十年前你师父的死因。”

    “正是!”步香辰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

    “那件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简单。”空鹿师太说道:“贫尼听闻,道长在望舒县几日之内,连收三妖,将它们关进一座七层镇妖塔中。这个镇妖塔乃是佛门法器,请问道长,从何处得来?”

    “这……”步香辰一时语塞。

    空鹿师太继续说道:“小报恩寺的智贤禅师有三件法宝,其中一件,名叫七宝因果塔,贫尼有缘见过一次,得到了因,就看到了果。看到了果,就能推测出因。你师父遇害的事情,贫尼也曾听师姐说起过,其中缘由,纷繁复杂,既然道长已经收了三个妖在里面,再收四个,就可以开启因果之门,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好吧,既然师太不愿明言,贫道也不好强求,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步香辰起身告辞道:“既然师太的师姐黄九婴不在庵中,我们也不便在此长时间打扰。认识了此处,贫道隔三差五总要登门拜访,时间久了,总会遇到与她碰面的机会。告辞……”说罢,步香辰起身,带着陈休想离开了忘忧庵。坐着驴车,两人回落枫观,回到道观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驴车走到道观门口,看见门前石狮子旁,立着一位年轻的俊美少年。

    少年望见步香辰,赶忙上前行礼道:“道长您好,小的在此静候多时了。”

    步香辰有些迟疑,手指着少年,问道:“你是哪一位?”

    那少年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只卷轴,展开,乃是一副观音弯腰捡柳枝的水墨画。

    步香辰恍然:“你是祝英祝头领的儿子,对不对?”

    “小人祝科,这厢有礼了。”少年撩起袍子,倒身便拜。

    “祝公子,莫要在观外站立,请随我进院吧。”步香辰说着,敲打门环,片刻之后,张青寅打开了观门。

    老道责怪道:“贵客迎门,为何不请进院中休息。”

    “这个……”张青寅支支吾吾。

    祝科赶忙说道:“方才我来道观,求见道长,这位小道长说您出门,没在家,要我进去等候。小人觉得在此处等待,虔诚一些。”

    “公子太客气了。”步香辰将祝科让进院中,会客厅中,分宾主落座,曲非央献茶,之后,步香辰喝退左右,关闭门窗,问祝科道:“不知公子此处来,所谓何事?”

    祝科答道:“小人来到观中,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待道长与我母亲密谈的事情,有了眉目,再回胭脂林。”

    步香辰盯着祝科的眼睛,沉吟片刻,问道:“祝头领派公子来,是要你来负责联络通信的吗?”

    “联络通信,只是一个方面。”祝科说道:“母亲说,将我派到落枫观来,最大的目的是要道长放心。”

    “你是来做质子的?”步香辰明白了祝英的意思。

    “应该算是吧。”祝科有些尴尬地说道。

    “你的母亲多虑了。”步香辰不以为然地说道:“公子请回吧,跟你母亲说,贫道信得过她。”

    “这个……”祝科欲言又止,有些为难地说道:“母亲从道长的落枫观回到胭脂林,便去找那胡念娇,密谈将花白露赶下台的事情。母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动了胡念娇,她答应当祝氏与花氏火拼的时候,胡氏选择袖手旁观,不帮花氏。只是,胡念娇说,她说,她说……”

    “胡念娇怕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步香辰替祝科说了出来:“她怕贫道趁着三个氏族的内乱,一举平了胭脂林。”

    “道长果然是明白人。”祝科笑道。

    “胡念娇怎样才能相信贫道的话?”步香辰问道。

    “胡念娇问我母亲,道长有没有至亲的人。”祝科字斟句酌地说道:“母亲说,道长有个小徒弟,叫做张青寅。”

    “我明白了。”步香辰恍然大悟道:“胡念娇要贫道的徒弟去胭脂林做人质,你母亲怕贫道不放心,因此将你派了做交换的人质,是这样吗?”

    “道长果然智慧过人。”祝科讪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贫道亲自去胭脂林做人质如何?”步香辰问道。

    “您去了胭脂林,怕是要一把火把我们的老家烧了。”祝科说道:“胡念娇明言,只要张青寅做人质。不然的话,休提合作的事情。”

    “这个……”步香辰陷入了沉思。

    “道长放心。”祝科打包票,说道:“您的徒弟去了胭脂林,没谁干动他半根寒毛。”

    步香辰思量再三,打开屋门,唤来了张青寅,将事情的前因后仔细讲述一遍,有些为难地问道:“徒儿,你看这件事……”

    张青寅“噗嗤”一声笑了,大咧咧地说道:“我当是何事让师父如此为难。不就是去胭脂林住上几日吗?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动身?”

    “自然是越快越好。”祝科说道。

    “那就动身吧。”张青寅跃跃欲试。

    步香辰一声叹息,说道:“徒儿,此一去,千难万险,凶多吉少。你真的想好了吗?”

    张青寅微微一笑,说道:“师父,若是没有您老人家,我现在还被关在望舒县衙门的死囚牢中,能为您老人家分忧,徒儿荣幸至极。”

    “好孩子。”步香辰甚是感动,将张青寅搂在怀中,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之后,从怀中摸出一支乾坤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两根羽毛,一粒红丸,一株稻草,交到张青寅的手中,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张青寅点头,将师父给的东西,揣入怀中。

    步香辰对祝科说道:“你回去吧,贫道不要你做什么质子,你带我的徒儿去胭脂林,希望你能善待他。不然的话,胭脂林再大,贫道也会将他踏平。”

    祝科惊诧地问:“道长要放我走?”

    “贫道不需要什么人质。”步香辰傲然说道。

    “即是如此,小的告辞了,张公子随我去胭脂林,我定倾尽全力,保护他周全。”祝科信誓旦旦地说道。

    “走吧。”

    祝科带着张青寅离开落枫观,直奔城北而去。临近胭脂林的地方,祝科止住脚步,从随身的褡裢中取出两只紫色的面纱,一只蒙在自己的脸上,又递给张青寅一只面纱,说道:“公子,把脸蒙上吧。”

    “为何要蒙面纱?”张青寅不解。

    “这是胭脂林的规矩。”祝科说道:“男的都要蒙面纱,女的才能把脸露出来。若是哪个男滴的面纱不小心脱落,碰巧被哪个女的看见,这个男的,只能跟那个女的成亲。因此,你进了胭脂林,总会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狐女,趁你不注意,掀起你的面纱,调戏你,戏弄你,最后又不跟你成亲,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公子千万小心。”

    张青寅挠挠后脑勺,一脸懵逼地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胭脂林里的规矩,好神奇啊!”

    祝科答道:“胭脂林的上一任头领叫做曲游拓,他在任期间,狐男与狐女的数量大致相同,后来,花白露取代了曲游拓,成了胭脂林的主人,杀了一大批反对她的狐男,前几年,又与城南的骸骨陵火拼了两次,因此,狐男与狐女的数量比例严重失衡,胭脂林有七千狐女,却只有三千狐男,因此,每天都有狐女入室强暴狐男的事情发生,有时候,好几个狐女轮流强暴一个狐男,暴行令人发指。我有个同族兄长,长得面目清秀,会做饭,会刺绣,非常优秀,被胡念娇的第九个女儿相中,聘礼都送来了,看好了日子,准备择日成亲,谁知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降。花白露的第五个女儿偶然间遇到了我兄长,贪图他的美貌,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抢到自己家中,蹂躏了三天三夜,可怜我的兄长,被我母亲救出来的时候,都走不了路了。我婶婶心疼自己儿子,去花白露那里告状,要她严惩五公主,哪知花白露根本就不管,只赔了五只肥鸡,便草草结案,可怜我的兄长,被五公主夺去了贞洁,胡念娇的九郡主听闻此事,也跟他退了亲。兄长连受打击,一蹶不振,竟然在一个夜晚里,投河自尽了。”

    “太可怕了。”张青寅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赶忙接过面纱,蒙在了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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