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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幼年友、曾忆昔
    自从宫琦听陈舒说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就一直盘算要如何告诉载湉。可他记得陈舒叮嘱过他,不要将自己的身份暴露。

    所以他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中,这日突然见到载沣从自己身边经过,顿时有点冲动,想要将此事告诉他。

    载沣见他看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便引他走到一边,询问他有何事。

    宫琦想了一会儿,他明白不能将整件事的经过说出,所以只对载沣说了四个字,“确有其人”,并且让载沣想办法转达给载湉。

    如此,载沣也不知是何意,只要他转达给载湉就好。宫琦想,皇上应该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次日早朝,载沣将写有“确有其人”的字条提前放入锦盒中,又给了载湉一个暗示的眼神,但他有些担忧,就凭这四个字,要如何令载湉明白。

    载湉收到他的眼神,便静等着退朝。反正朝中说的什么事,他也无权插话。即使偶尔插上一句,也无人赞同。如今的他就是一个木偶,是任由慈禧提线的真木偶。

    散朝后,等慈禧一行人走后,载湉看了一眼载沣,微微颔首。起身径直往锦盒走去,迅速拿出字条,又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只有四个字。

    因只有四个字,载湉有些不懂,略出了一会神。却不成想,手中攥着的字条,突然被走上前的李莲英给夺了去。顿时一惊,想要抢回来,却已来不及。见他打了个千儿,退下了。

    载湉手握拳,看着李莲英,心中有些担忧,只怕这个锦盒自此要被发现了。那么以后与载沣的联络,也就要断了。

    果不其然,慈禧知晓之后,大声怒斥载湉,并且让人立即将锦盒给毁了。她拿着写有确有其人的字条,有些不解,不禁猜想这到底是何意。

    她看着立在殿内的载湉,问“皇上,你来告诉哀家,这确有其人到底是何意思?你又和谁之间在密谋什么?”

    载湉冷笑一声,垂眼看着地面,不愿答话。

    久等的慈禧,见他一直不说话,顿时怒从心头起,大声吼道“皇上是否还在找康有为和梁启超,他们两个是大奸臣,哀家告诉过你,他们变法是乱国,皇上难道不知道么。”

    即使载湉想要为康、梁二人辩解几句,在慈禧的面前也无法辩驳。那么他只能静静的听着慈禧辱骂康、梁二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而慈禧认为这张字条,就是康、梁与载湉之间的联系。虽然她看不懂这四个字是何意,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她认为这一定是他们之间的暗语。

    于是,他让人带走了载湉,并且命严加看守,再也不能出现锦盒之事。

    载湉回到涵元殿,将确有其人几个字写在纸上,他立在桌边,俯首看着桌上的四个字。良久,他拿出写有陈舒名字的那张纸,放在桌上。盯着看了一会,他想,载沣应该是替宫琦传话。

    既然是宫琦的话,那载湉就明白了。确有其人,也就是确实有陈舒这个人。

    想到这里,载湉激动的大笑,捧着陈舒名字的那张纸,大声道“陈舒在宫外,舒尔真的在宫外。”兴奋了一会,他又觉得不对,冷静下来,低声道“舒尔怎么会在宫外,她明明被太后给杀了。”

    他叹了一口气,泄气的坐到椅上,目光一点点变得空洞起来,抬头拿起那块玉佩,放在手心中。良久,他收了纸张,起身走出门外,向蓬莱阁走去。

    这么多年,只有走进蓬莱阁,他的心里才会踏实。因为这里有她的气息,他能感觉到的。他记得她说过,即使她无法来看他,她也会在曾经他们一起到过的地方,默默的守护着他。

    所以他相信,在蓬莱阁里,她一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笑凝视着他。

    自从翎儿见过陈舒之后,心中一直有疑虑,她的疑虑就是陈舒会为钰舒报仇。她担心陈舒会加害慈禧,虽然慈禧残害多人,可她却不愿慈禧被陈舒加害。

    所以,她一直派人悄悄的跟着陈舒,她知道陈舒也有一家化妆品店,就更加确定陈舒说的话。那就是她一定跟钰舒关系匪浅,在钰舒死后,竟然继续开张化妆品店,就足以说明她的身份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一个宫外的妇人,要如何加害慈禧。为了探究这些疑问,她今日亲自去了护肤店。

    陈舒知晓她早晚会到护肤店,所以提前做了安排,只留了个生面孔守在店内。祁斌和木英、高林本在后院,听见翎儿到来,便从后门走了。

    翎儿进门先是打量一番店内的商品,然后笑着说“这些化妆品都和当年一样,看来夫人还真是珍儿的好姐妹。她当年开这个店,是否也是夫人帮她经营呢。”

    陈舒请她入座之后,点了点头,笑道“确实,当年舒尔曾拜托我帮她时常看望一下,我一有空就会过来看看。只是后来被老佛爷给查封,也一直不敢再开,不过当年老佛爷大赦天下,这里也就自然解了封,我就顺便从上一家接手了,也算完成舒尔的一个心愿。”

    见翎儿点了点头,正在喝茶,便笑了笑,问“上次公主说皇上问我的事,后来公主可有再见皇上?皇上可有想起我来?”

    翎儿放下茶杯,摇了摇头,道“自那之后,我一直没有见到皇上。夫人不愿将自己的画像送给皇上,我也就没再进宫找皇上说这事。说了,皇上反而会难过。”

    陈舒点了点头,似是无意的说“其实皇上忘记我也实属正常,毕竟皇上没有见过我。我也只是舒尔年幼的好友,还不知舒尔是否告诉皇上,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好友。若是舒尔告诉了皇上,皇上只要听说我姓陈,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听说她姓陈,这个姓氏,翎儿就更加没有听钰舒提起过,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在笑,她道“陈夫人一直都在京中么,当年联军攻城,夫人也是在京中。”

    陈舒摇了摇头,捻着帕子,笑道“联军进城之前,我确实一直在京中,但是后来去了南方。在南方过了几年,还是想念北方,所以就回来了。”

    翎儿点了点头,问“我瞧陈夫人今年年岁也不小了,为何没有见到夫人的儿女,还有夫人的夫君又是何人。”顿了顿,又道“夫人可别介意,我就是随口问问。”

    聪明的陈舒怎能不懂她的意思,略笑了笑,道“我夫君常年因事务繁多,不得回家,倒是有个女儿,跟着她舅舅去了南方。我这边生意忙,也没空照顾她,正巧她愿意跟着她舅舅一起,我就彻底甩手。”

    她无意的一句打趣话,令翎儿心中一惊,竟然把面前的陈舒和志凌联想在一起,不禁问“夫人千金今年几岁了?”

    这时陈舒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脱口而出,“七岁。”

    七岁,翎儿心里咯噔一下,年岁应该吻合。可是转念一想,志凌说过那个小女孩是他女儿。而此时面前的陈夫人,却说她的女儿跟着舅舅一起去了南方,那么,应该只是自己多虑了。

    见她在出神,陈舒猜想她是否疑虑七七,便唤了她一声,道“公主可是又在想念将军大人,入秋了,将军大人也应该快回来与公主团圆了吧。”

    翎儿点了点头,说到志凌,她就忘了怀疑面前的陈舒,略坐了一会,就回了公主府。

    等她走后,高林等人没多大工夫又从后门走了进来,直奔陈舒的房间,告诉她,他们在大街上偶遇崔玉贵。

    崔玉贵是当年将珍贵妃投井之人,陈舒他们一直想要见他,此前得知的消息是,是他一直在宫中。没想到今日他终于出宫了,所以高林见到他之后就跑回店内。

    想起当年在冷宫见崔玉贵的画面,陈舒道“时隔多年,我总算等到他了,我要问他,关于当年的事。在我被祁斌打昏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嫣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替了我。”

    高林点了点头,道“今日我与崔玉贵打了个照面,顺便询问了他几句,但是他不愿多说关于当年的事,他只说是那拉氏给他下的令。他一生忠于那拉氏,自然不愿背叛她。”

    祁斌冷哼一声,大声道“他不愿说,那我们就帮他。他亲手将珍贵妃投入井中,心里也不会好过。只要我们三更半夜去他家转一圈,我保证他吓的屁滚尿流,问什么说什么。”

    木英哈哈大笑,坐到陈舒身边,道“我也支持祁斌说的,我们去吓唬崔玉贵,他肯定立即将当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几人笑了笑,商量了一下对策,先找到崔玉贵的居所,然后再逼他就范。

    另一边的翎儿仍未放弃调查陈舒的身份,此刻,她又等在勤政殿外,见载湉走来,便迎上去,告诉他钰舒的幼年好友姓陈。

    她一面说一面观察载湉的表情,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些重要信息。

    而载湉听了之后,心中是又惊又喜,因对翎儿没有防备,眼中的惊喜之色,也没有收藏起来,并且还激动的问“你确定那夫人是姓陈,你可知她今年年岁几何?”

    翎儿见他如此激动,心中的疑虑更加的确定,她道“陈夫人今年三十有二,皇上认识她么?”

    这时,载湉看了她一眼,似是看出她眼中有些微样,顿时有了防备,便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年岁不对,舒尔幼年确实有个好友姓陈,但是却比舒尔大两岁,而这个陈夫人却小了两岁。如此,朕就不清楚了。”

    “慧兰,你为何非要打听这个陈夫人,若是有疑问,大可直接去问陈夫人,又为何要来问朕?”

    载湉已起疑,他怀疑翎儿会对陈舒不利,虽然不知她要如何做,但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翎儿向来都是站在钰舒这边的,为何如今却变了。

    “因为她是珍儿的好友,所以我对她很好奇,想要了解清楚。”

    “但是对于这个人,朕也不甚了解,也帮不了慧兰,朕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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