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凤九歌盘膝于地,默默地处理左手上的伤口。
只见其左手上出现了一道无比细长的血线。
时而有红色的血珠泌出,滴落到地上,流下道道血迹,却迟迟不能止血,毕竟他可不想回去的时候被凤金煌察觉到自己受伤了。
“你大意了。”
那道模糊的身影这么说道。
“嗯。”
凤九歌点了点头,默默地擦拭这手上的鲜血,防止在衣服上流下血迹。
“我记得你上一次受伤,应该是在那一场大战上吧。”
那道身影的语气带着一丝回忆还有感慨。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凤九歌的声线略带冷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过往。
“我记得那时,你好像才十三岁吧。”
那道身影接着说道,语气声中带着调侃。
“嗯……说的不错,我记得那时你还没有跟着我,而那时的金煌才八岁。”
凤九歌也是陷入了回想。
“撕拉……”
随着一声布匹的撕裂声,凤九歌将手上的布袍撕裂,草草的将手中的伤口扎紧。
“真是久违的痛楚呢。”
凤九歌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但语气里却是带着一丝怀念。
“你不准备拔剑吗?对面的那些家伙可不是那么易于的。”
那道身影默默的提醒道,但没有插手的意思,也许它根本插不了手。
“我现在该怎么做,还不用你教。”
凤九歌听到那道模糊身影的话,不知为何心情有点恶劣了。
“是吗?以你如今的伤势,光是你手上的那道剑痕,就够你一段时间修养的了,更何况你旧伤难愈,至少以你现在的状况,你的左手一时半会是用不了了,而且你现在剑气侵体,奇经八脉为镇压伤势,满是剑痕,魂魄暗沉,隐有裂痕,有破碎之相,单单是体力一项,此刻的你已是十不存一,就这样了,你确定还不撤?倒时葬身于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道身影似是对于凤九歌的行为感到有点不解,但只局限于提醒,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我的伤势我比谁都清楚,更何况,我怎么可能输,要知道命数在我,不是吗。”
凤九歌嗤笑一声,似是对于那道身影的话多少觉得不屑。
“你乐意就行,反正受伤的是你,我是一点都无所谓的,哦,对了,顺带说一声,那些家伙要来了,你好自为之吧,我的朋友。”
那道身影默默地停留在了远处,好暇以整的看着此刻略显狼狈的凤九歌。
“你就看着吧,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那都是我自愿,即便败北亦是无悔。”
凤九歌缓缓站起,调息着自己的气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敌人。
“来了吗……”
看到身前姗姗来迟的三道人影。
凤九歌再次嗤笑一声,随后严阵以待。
一对重瞳,光华流转,似是在判定对面三人下一步的举动。
而下一刻,对面三人不约而同般同时出手,似是代表天地人三才,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发出攻击,角度之刁钻,仿若隔绝了凤九歌的一切生路,让他绝无生理。
身处绝境的凤九歌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
身体仿若虚幻一般,被三人刺了个通透。
但等那三人看到悬浮在半空,被他们搅成齑粉的布条时,意识到了不对之时,三人纷纷急忙转身,却是为时已晚。
等他们转过身来之时,发现此刻的凤九歌眼中留下的血水,和凤九歌左手早已消失的布条。
眼眸重瞳闪着诡异的光,看向此刻的三人,嘴角微扯,吐出几个字节,似是在说:“这一战,我赢了。”
三人身后出现的凤九歌并指为剑,刺穿了三人的躯体。
而那三人的身躯也为之朽灭,化为了一道道冰花。
凤九歌看到一切尘埃落地,也是松了一口气,再次盘膝于地。
只因手上的伤口再次崩开,血流不止。
“有意思的一战,以伤换杀,了不得的战术,巧借李代桃僵之术,转换身形,后不惜伤口崩开,剑痕噬命之危,强行动用灵鹤之秘,分身化三,立出三指,各斩三方,了不得,属实了不得。”
那道模糊身影这么说道,语气声中带着赞赏,但说到最后,语气声中却带着些许异样。
凤九歌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调息身体。
那道模糊身影并没有说错,此刻的他确实在强撑,方才的那番举动,并不像模糊身影所说的那般轻松,不仅惊险万分,对于体力本就十不存一的身体更是负荷极大,就好像在一瞬动用灵鹤之秘,强行分化出堪比实体的三个分身,险些让他的身体在半空当场散架肢解。
正向模糊身影所说,此刻的他已有命殒之危,体内的剑痕不住的流窜着,破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的身体机能一点点的崩溃。
好在凤九歌眼眸中的重瞳阴阳二气流转,再加上体内的剑痕如同无根之水一般,极剧消失,凤九歌身上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就是一时半会难以做出什么超负荷的动作了,毕竟身体可不会跟他开什么玩笑。
只是肉身易治,魂魄难疗,凤九歌发现了魂魄的伤势一时半会难以疗愈,也就放弃了打坐调息。
此刻的他除了感觉脑子有点昏昏沉沉外,也就没什么大碍了,至于魂魄上的伤势,他打算出去后再想想办法。
他记得有一个地方似乎有一种草药能疗魂魄的暗伤来着。
归根究底,这还是他一时大意的结果。
原本凤九歌走进轩辕之丘时,一切都是如此的平稳,甚至没遇到多少障碍,无非就是一些太古之时留存下来的异兽之类的东西,虽说凶恶,但却被他很轻易的忽悠过去了。
正当凤九歌只身来到了最深处时,他看到了一处房间,还没仔细看看里面有什么时,就在原本认为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枚镜子上,栽了个跟头,不仅魂魄因此大为折损,还被那枚镜子复制出来的三个自我虚影刺伤躯体。
要不是及时反应过来,以加重伤势为代价,强行遁走,并在三人身上打好标记,恐怕此刻的他也不会这么安然的坐在这里调养气息了。
不过这也让他有了更明确的目的了,他要找的东西,很可能就在那里面了……
悠悠前行,此刻的凤九歌脸上似是少了一分血色,但却带着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