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做人也太不讲究了吧,瞧瞧你,衣衫破的跟叫花子一样。”
季无忧看了看凤九歌略显残破的灰色布袍,略显鄙夷的说道。
说完话的他夺过凤九歌手中的葫芦,也没顾忌什么,自顾自喝了起来。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讲究呢。”
凤九歌呵呵一笑,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
“那可不,家里老头是个讲究货色的家伙,眼里可揉不进什么异物,像你这样不检点,是会逐出家门的”
季无忧也是笑了。
“说到底,怎么到这的?不会是特意来此跟我叙旧的吧?”
凤九歌这么说道,瞬间撤回了正题。
“诶,还别说,我真不是找你的,只是凑巧过来看看的,你不妨猜猜,我找的人是谁?。”
季无忧摆了个手势,而后再次喝了一口桃花酒,显然他准备让凤九歌先猜。
“那我猜猜啊……我记得当年一次吃饭的时候……虽说当年大伙都认为你喝酒喝大了在开玩笑……嗯,不过现在我多半是信了……捂我嘴干什么……”
季无忧一把捂住了凤九歌的嘴,不让他接着说下去,显然他是被凤九歌揭了老底。
“少在那里得意,说吧,人去哪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那小子去哪了?什么本事没学会,跑路倒是一等一的快。”
季无忧没好气的看着撇开他手的凤九歌,同时语气声中对于某个跑路的家伙带着深深的怨念。
“现在知道求我了。”
凤九歌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浓郁。
“废话,要不是家里老头出去访友去了,你以为,凭那小子半桶水的实力,是怎么逃出去的,现在我倒好,还得出去找人。”
季无忧这么说道,语气声中带着些许无奈,显然,看其样子,多半是不得已外出找人的。
“那这么说,我们得同行一段时间了。”
凤九歌这么说道,只是语气中带着些许慵懒。
“你说呢?”
季无忧不置可否。
伸手接过凤九歌的一只手,静静地感受传达指尖的脉搏跳动声。
虽然有力,但季无忧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你肉身无碍,倒是魂魄积伤难返,魂脉几乎碎裂,当年一别,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些都不是当初我所见的伤,不过,有些伤,至今仍存,若是不趁早医治,你虽有重瞳,你这辈子怕是要止步于此……”
季无忧眉头一皱,对于凤九歌的情况觉得棘手。
“大意了,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的。”
凤九歌捂住了头,语气更多的是不在意。
“呵,我虽无重瞳,但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不然当初我怎会参战。”
季无忧将手缓缓地收进袖子,语气淡然的说道。
“也对……”
凤九歌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季无忧的说法。
“不过我很奇怪,当年那一战,你怎么半途就消失了?”
季无忧突然想起了什么积年旧事,不由得提了一下。
凤九歌沉吟片刻后,沉声说道:“遇到一个很强的家伙,打不过,我身上有一半的伤来自那个家伙,就像你看见的,有几道伤,就是当初留下的,不过好在捡回来一条命,只是自此落下了病根,迫不得已,半途离战。”
语气声中带着淡然,还有一丝遗憾,但谁都没有听出凤九歌曾经遇到的凶险,哪怕是身为战友的季无忧。
“那……那个很强的家伙呢?”
季无忧问道,带着一丝好奇,此刻的他很明白,其中另有曲折,只不过凤九歌不愿提起罢了。
“自然是走了……”
凤九歌喝了一口酒,对于自己曾经战败的事实,没有多少在意。
“得,看你也没要说的意思,我听的也没劲,不如这样吧,你随我去诸沃之野,家里老头虽说好吃懒做,但治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虽然吧,你的伤多少有点棘手……”
季无忧无趣的别过头去,但对于凤九歌嘴中口述之人却多多少少有点好奇了。
毕竟他深深的记得多年前,身处那个战场的凤九歌是何等可怕。
而眼前之人的战败,却是让他有点不可置信。
“去还是可以的,不过现在不行。”
凤九歌再次陷入了沉思,此刻的他觉得季无忧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怎么,瞧不起我,不给我面子?兄弟,不是我说,你这病虽无伤大雅,但长此以往,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你要是认我这个兄弟,现在就陪我走……”
季无忧依旧好心的告诉他。
“我觉得他说的对,你确实得治一下你这积年宿疾了,而且,那个老家伙,我也想见见呢。”
一旁的模糊身影无比赞同季无忧的说法。
凤九歌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待此间事了,自然会去的。”
季无忧看了眼凤九歌那淡漠的脸孔,似是透入其中,看到了凤九歌依旧平和的内心。
默默地道了一声:“他都不急,我反倒急上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实话跟你说,我可陪不了你多久,有些事我可得处理一番,你所谓的此间事了,最好快点。”
季无忧似是想到了许多,语气多少带着焦急。
“怎么?有事?我倒是鲜少看你这幅神情呢。”
凤九歌似是笑了一声,显然他对于季无忧一脸煎熬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
“有事,事很大,还是我的人生大事,你要是再拖下去,可别怪兄弟我翻脸。”
季无忧也是无奈了,看着饶有趣味的凤九歌。
“哦?当年,怎么没听你讲起过?说说,也许我还认识呢。”
此刻的凤九歌一脸八卦的看着季无忧。
毕竟当年,凤九歌可是亲眼看见眼前的家伙是何等的“正直”。
“少来,我也是几日前才知道的,直到现在我连对方长啥样都不知道,我去了也是递交婚约,退了这门婚事,比起女人,我更喜欢看书,可现在麻烦的事出现了,我的那门婚约被那小子顺走了,我现在怕的就是那小子去冒领,咳,打小都得我来收拾烂摊子,头疼。”
季无忧有些气急,此刻的他有点后悔提及此事,一提起那个不省心的家伙,他的肚子都在隐隐作痛。
“哟,还有这事,放心,耽误不了多久,三天足矣。”
凤九歌也是收敛了许多,干起了正事……
此刻的凤金煌等人来到了轩辕之丘。
忘秋看着面目全非的地表,以及远处翻着肚皮,露出白眼,鳞片没了大半的大蛇,陷入了沉思。
而一旁的书生,一脸紧张的东张西望,似是怕什么东西突然出现一般。
“兄长,你究竟在寻找什么?”
凤金煌喃喃自语,随后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记号。
“九歌兄,都在这里做了什么?”
忘秋这么想到。
“该不会是有人来抓我回去了吧……”
此刻不明真相的书生,俊秀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东西。
“主人,我好像问到了很好闻的气味。”
行李中的小乌龟探出了头,鼻子耸动,嘴角流着口水。
“老实点,在行李带着,别乱动。”
忘秋再次抛出了一块风干的鹿肉,将小乌龟的嘴塞的严严实实。
“呜呜呜……”
小乌龟再次沉寂无声。
“走吧……”
凤金煌站了片刻,就已打算离开,对于身处丘内的凤九歌,她选择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