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有才无德真小人,谈辰色变!
关大爷也看出点门道了。
叶辰撕毁砸碎的,都是自己准备的仿品。
真正的老物件都被他留了下来。
别的不说,一般人还真没有这份眼力见。
“行了,吴组长,让人把这些装车吧。”
叶辰起身拍了拍手,指挥人将他选出来的宝贝搬上了卡车。
“诶,你们慢点,托着点底,轻点放啊”
破烂侯跟在边上喋喋不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他的。
这么多人盯着,纵然心有不甘,终究没敢造次。
关小关也在边上瞪着眼珠子,满脸恨意地望着叶辰。
不过跟破烂侯一样,对方势大,这口气只能咽进肚里去。
叶辰倒是来了兴致。
“你甭叫小懒猫了,改叫小野猫吧。”说着,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九门提督”。
“关大爷,这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找您喝酒,收队。”
放声笑了笑,在小懒猫看来,叶辰将坏人的秉性发挥到了极致。
围观的住户摇了摇头,也跟着出了院子。
等人走后,看着满地狼藉,关小关直接气哭了。
“爷爷,这人怎么这样啊!”
破烂侯也红着脸蹲在了地上,虽然不是他的,但也心疼。
“多好的宝贝啊,这天杀的也不怕遭报应,关大爷,您就这么看着?”
眼睁睁看着叶辰糟践这些古董,就算是前些日子被亲闺女出卖都没这么憋屈。
“行了,甭在我这摆这副臭脸。”
关大爷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是一个后辈看得都比你清楚,还嫌不够丢人的!”
“什么意思?”
破烂侯愣了愣,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脑子有些不太灵光。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瓷器碎片。
“这胎质现代的?”
又急忙找了几张被叶辰撕碎的残卷,更印证了他的想法。
总算明白了关大爷这话的意思,破烂侯傻眼了。
“合着这些都是您一早就准备好的?”
没搭理他,关大爷负着双手进了屋子。
破烂侯赶忙跟了进去。
“不愧是九门提督,今儿个我是真的服了,您是不是早就想着会有这么一天呢?”
关大爷顺势将酒杯推了过去。
破烂侯连忙把酒斟满。
“你也该想到的。”
喝了口二曲,关大爷总算把这口气缓了过来。
“那叶辰拿走的那扁壶和清代的双螭耳玉杯也是假的?”
“他拿走的那些都是真的。”
“这”
一听这话,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这小子把您准备的这些高仿赝品全砸了,真东西都被他搜刮走了?一件不差?”
“一件不差。”
关大爷叹了口气,存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现在落到别人手里,哪有不心疼的。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练出来的眼力见,那些赝品都是我这些年精心做出来的,当然,做出来就是给人砸的,不过能被他一眼瞧出真假,这我真没想到,就是你也没这能耐吧?”
“合着咱都给他叶辰做了嫁衣。”
破烂侯端起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自嘲一笑。
两个加在一块过百岁的行业天花板,结果在一个小辈面前落了下风。
这要是传了出去,面子怕是挂不住了。
“好在这小子做事虽然没品,但那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到他手里,应该不会遭灾。”
说起叶辰,破烂侯这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关大爷,我是真没想到,以前还觉着这人听有意思的,为人仗义,做事有底线,没想到这回我是打了眼,能力什么的暂且不说,就这份眼力见,整个四九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你说他干什么不好,偏要当这什么狗屁领导,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破烂侯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
提到革委会便是满腹的牢骚。
“咱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当这小子是个人物,连现在的对象都是我给撺掇在一块的,他可倒好,忘恩负义,有才无德是小人,仗着自己如今的地位胡作非为,那些被他敛去的宝贝,一多半都要进他叶辰的腰包!”
“就是,这人实在可恶!”
说到痛处,小懒猫也跟着附和道。
“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关大爷瞪了一眼自家孙女。
破烂侯这话听着是这么个理,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在他看来,酒品即人品。
一个行酒令能说过自己的人,怎么会做这种缺德事。
“爷爷,我这话有说错嘛,这人就是可恶啊,抢咱们家东西就算了,还说我是小野猫,他们全家都是小野猫!”
女孩气不打一处来,倒是关大爷听乐了。
“合着你是因为这句话记恨他,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就该有这一劫,东西被抢了总比砸了强,喝酒喝酒。”
从关大爷院里出来,叶辰也没闲着。
连着搜了两条巷子,到太阳快下山,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南锣鼓巷。
吴正涛知道叶辰喜欢这些东西,为了讨好他,让人将这些搜刮来的老物件都运进了四合院。
这叫礼尚往来。
两人心照不宣。
叶辰也乐得把这次专项行动的功劳都让给吴正涛。
看着众人在院里忙前忙后,街坊四邻一个个噤若寒蝉。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不过都识相地装作没看见。
“叶委员,今天的收获都在这了,就麻烦您受累帮着销毁了,回头还要麻烦您在市里帮着美言几句,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那就不留吴组长在家里吃饭了。”
寒暄了几句,吴正涛便领着革委会的干事离开了。
院里的住户这才敢把头露出来。
都知道叶辰有收藏老物件的喜好。
以前还会用钱买,现在倒是省了这些步骤。
说得好听叫以权谋私,难听一点的,怕是已经有人暗地里说他是强盗了。
为了这些东西,叶辰专门在四合院租了间耳房。
回头在没人的时候分类放进空间,也没人知道这些古董的去处。
也就从关大爷家里搜来的几件能算的上珍品。
眼前这尊乾隆时期的掐死珐琅花卉纹棕式瓶,样式精美,存世稀少,就算是关大爷的底蕴,怕是也得肉痛一段时间。
十年后能换几座三进的四合院。
当然,再过几十年,四合院会比这些古董值钱。
叶辰现在囤积的资产,能轻松左右一个城市的发展。
“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冉秋叶对叶辰自然是无条件信任。
“先存着,等风头过去再给还回去,能盘下来当然更好。”
在家里人面前,尤其是冉秋叶,叶辰并没有太多保留。
如果连枕边人都不能信任,那活得也太累了。
冉秋叶叹了口气,她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所以不是很理解叶辰的做法。
费尽周章,甚至背着骂名也要保下这些东西,图什么?
叶辰没有解释太多,时间能证明一切。
晚上到了饭点,巷子里的住户也都在家议论这事。
迫于他的淫威没敢明说,但也没少在暗地里编排他。
“妈,要不您得空跟叶辰说说,给我也在革委会谋个差事做做?”
春明大哥起了歪心思。
骂归骂,但革委会的人出门走路都带风。
他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如果能进革委会当个组长,聘礼可能都不用下。
“你说什么胡话!”
春明妈瞪了一眼自家大儿子。
叶辰的身份曝光后,她也很少去后院了。
这种作风实在没法苟同。
毕竟是外人。
信任给的再多,也抵不过叶辰这些天的行事啊。
“我警告你们,伤天害理的事咱不做,日子过得安稳,比什么都强!”
一人带着这么多孩子,春明妈不求有多富贵。
这年月,除了安稳还有什么可图的?
韩大哥好歹算是有点上进心,还没被生活磨平棱角。
“可惜了,本来还想让叶辰帮着给小四在轧钢厂要个工位,还有小五,您之前不是还说要让五子跟叶辰学厨么?”
“行了,这事以后甭提了,咱们人微言轻,在小叶那也说不上话,做什么事咱都得问心无愧,不靠别人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吃饭。”
春明妈原则性强。
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人再敢打其他主意。
第二天一早,请了几天假的叶辰总算回厂里上班了。
厨房没他也能照常运作。
“诶,你们说叶主任这些天都忙什么呢?厂里的工作就放下了?”
几天没见着叶辰,马华他们在厨房都没什么安全感。
“怎么,你没听说呢?”
胖子放下手上的活,心道这事闹这么大,居然还有人不知道。
“听说什么?”
“叶主任带队抄家啊,四九城好几个巷子都遭了灾,家里东西不是砸了就是抢了。”
“真的假的,胖子你听谁说的?”
“整个轧钢厂估摸着就你不知道了。”
刘岚也上来凑了波热闹。
“这事都传遍了,咱叶主任现在那是凶名赫赫,哪家要是有小孩不听话,报他的名字一准好使。”
“诶,你别不信,还真是,叶主任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见谁都和气,狠起来那是六亲不认,许大茂和刘海中还记得吧?听说已经给送去乡下劳动了,秦姐的儿子因为说了他一句坏话,直接被红星小学开除了,到现在也没学校敢要他。”
“你们在背后都是这么说我的?”
“可不是么,还有更诶?”
胖子说得正起劲,突然意识到什么,身体一僵。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随后硬着头皮将脑袋转了过去。
见叶辰脸上挂着的笑容,胖子脸色一白,说话都有些哆嗦。
“叶主任您,您什么时候回来了?”
“来了有一会了,见你们说得兴起,没好意思打搅。”
听见这话,厨房里的员工脸色都有些僵硬。
叶辰现在的性情他们摸不清,谁知道一生气会不会让他们也送去乡下劳动。
“叶主任,刚才的话我是无心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干活吧,祸从口出,嘴巴上这道门都给我把严实点,别等我六亲不认的时候,你们再哭着求情。”
没跟厨房这些员工一般计较。
他做那事被人议论很正常。
等人离开,胖子才大舒了口气。
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叶辰也没说什么,只是人往边上一站,给到的压迫能让他们窒息。
“我看叶主任好像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凶啊”
马华心有余悸,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叶辰要真像刘岚说的那样六亲不认,厨房里的员工有一个算一个,少说得受厂革委的教育。
“行了,叶主任都回来了还敢议论他,干活吧,以后嘴巴都把严实一点。”
叶辰回来上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轧钢厂。
对他的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
就算是私底下,也没谁再敢说他半个不字。
“你小子真去搜刮民脂民膏了?”
办公室内,杨厂长皱着眉头望向叶辰,视线带着审视。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么做都放不到台面上。
不过杨厂长也知道叶辰的为人。
多半是被逼无奈。
“知道了还问。”
叶辰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作解释。
“不是,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厂长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就算是被逼无奈,你也要想办法给自己谋条后路啊,就你现在的名声,回头真要清算起来,就是大领导也保不了你!”
“谁说我是被逼的?就是大领导也不能逼着我干不喜欢的事。”
叶辰压根没把杨厂长的话放在心上。
这些他早就想过了,也有了应对措施。
别说自己现在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算真做了亏心事,至少后路是有的。
只当叶辰是在跟他置气,杨厂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