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厂里从腊八一直干到腊月二十四,小年儿早过了。
经过张斌昨晚的艰苦努力,两头猪已经一百多斤了,明天就能杀了。今天还得问问傻柱会杀猪吗,怎么这么拗口呢,傻柱——杀猪?
今天得让二姐给大姐送些东西过去,再完就不合适了。也要让师父给街道主任王大娘送只鸡过去,让她给点力,介绍个合适的小伙子。
中院傻柱家没人,问了雨水才知道厂里中午有招代,只能等到下午。
第三天晚上,第二天就除夕了。傻柱和门房大爷打好了照顾,用下食堂的大锅杀猪用,大爷问了两句,随意回复是帮着某位不好说出姓名的大领导杀的,大爷也就不敢细问啦。
幸亏是张斌在,一头快两百斤的猪挣扎起来力气很大,傻柱也被张斌的力气惊到了。猪腿开口,用铁棍子捅进去,将边边角角都捅到;鼓足力气吹气,等猪皮都鼓起来,变得像一个气球玩偶。架在大锅上,开水褪毛。开膛内脏,分割。处理肠肚儿,翻好清理干净又用碱面细细的揉了揉,去脏去味儿的。
两人忙活了三个小时才算收拾好。平板车推着离开厂子。经过大门时,给门房大爷一些肠油,把大爷高兴坏了。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流出第二天吃的,其他的肉淋上凉水冰冻,北方的冬天是个天然冰箱,
张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耳边传来啪啪、砰砰的声音,火药的味道渐渐传来。
这是孩子们将小鞭儿拆解开,一个一个的在放着鞭炮,节省着、快乐着。孩子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过新年、穿新衣、放鞭炮。平时念叨着‘年节好过、日子难熬’的大人们在这一天也不再节省,看着孩子的快乐的笑脸儿,日子也有了盼头,热热闹闹、团团圆圆的过一个新年。
这一天里,家家都拿出看家手艺,洗漱完毕的张斌已经被隔壁厨房的肉香味儿馋的止不住口水。灵魂完全的后果就是变成一个吃货吗,张斌腹议不已,准备去厨房抓挠点东西垫垫,就看到厨房中傻柱、二姐、一大妈、雨水在忙活。
何雨水在给哥哥烧火,摇着风火轮(手摇鼓风机),通红的炉火将脸颊烤的像个红苹果,张斌怎么看何雨水都少了点柴火妞的样子,琢磨是不是少点投喂。
何雨柱同志今天面貌一新,新理的发显得年轻不少。今天还穿了一件藏蓝色的中山装,脚蹬皮鞋(张斌猜测:是棉的吗?不冻脚吗?),穿着围裙在备菜,刀法娴熟。张拉娣则是穿着干净的塑身花袄,大襟是一排排的扣袢(布袋子编制成的,看旗袍的扣袢就有概念了),两条乌黑的麻花辫随着身体波动着,在择(zhai)韭菜。
看着案板边上的两个人配合极为默契,张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情况?这么快么?自家辣么棵水灵的大白菜要丢了?瞄了一眼何雨水,看她一动不动注视肉锅的目光,外界一切都动摇不了她那颗吃货的心。
“小斌,起来了,这有油渣儿,你吃点垫个肚子”
一大妈看着进来的张斌,连忙端过熬剩的油渣过来,张斌也没客气直接吃了起来,还做了个大众点评。
“不错没有糊味儿,谁的手艺?”
“柱子一早熬的!”
说着话一大妈也停下和面的手,这是昨天张斌交代要晚上炸点麻花,等大姐回来给她带的。怀着孩子缺乏营养,想着要是给米面粮油还不是一大家子吃,到不了大姐一个人的嘴。麻花耐放,房间里一放想吃一拿,婆婆家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如果大姐要分,张斌也没办法,再炸呗。
张斌看自己实在插不上手,就回屋看书了,大家也不指望他干活,能拿回那么多,这是多大能耐啊。
三大爷阎阜贵家,一大爷正在给写对联的三大爷递纸。
“老阎这字写得比去年好看了~啊~”
“那是,我不得好好练练啊,要不都对不起大家给的润笔!”
爆竹声声辞旧岁,瑞雪纷纷贺新春!昏黄的太阳终究没有劈开灰色的云彩,洁白的雪花纷纷撒撒的落下。孩子们玩的更为欢快,跑着追逐者,童真无暇的小声穿过雪幕。
看书的张斌有些失神,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前世的她,你还好吧,希望你是个心大,嗯!你一直是个心大的,会不会在广场舞上认识新的老头儿,认识一个也好吧!德顺爹,有些想你了,莫名了留下了眼泪。
给了自己一个微笑,前世种种就让他随风吧!辞旧迎新,从明天起我就是张斌。
中院仅剩贾家自己一家在准备年夜饭,秦淮茹前段时间的一次娘家没有白回。家里人对贾东旭这个城里的女婿极为看重,对秦淮茹嫁的好更是羡慕,将家里下蛋的鸡给带了回来。
PS:在秦淮茹守寡时,秦京茹还说老家说家里羡慕她姐日子过得好!
棒梗和小当在院里欢快的玩着。
后院的老祖宗在家里准备了两个红包,纠结于是放一毛还是五分。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早有一大妈说过了,到了吃饭的时候,自然会有人请她。现在吃点张斌给的一些稻香村的糕点垫垫就行了,一会可是有肉呢,老太太捂嘴偷偷的笑着。
二大爷终于压下了家里的不和谐声音,二大妈一个人在准备着,三个儿子则在观望着。
许大茂一家三口人是除了张家准备的最丰盛的,电影放映员的油水不是一般的足,并且大茂爸爸许绍德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不太愿意与院里人打交道。年后大茂就要进轧钢厂宣传科当放映员,高中毕业的两年,放映技术学得非常好,许绍德准备年后搬去祖宅去,可要开始给孩子铺路了。看着娄家的姑娘不错,这个房子小两口住着还行,一起生活肯定没戏。
百样米养百样人,人生的千姿百态不外如是。
傻柱背了聋奶奶过来,大家一起吃年夜饭,报饺子,热热闹闹的聊着天。一大爷提起交代给街道主任王大娘的事有了进展。
“拉娣、小斌,主任说有几个看着合适的,准备初三初四见见,刚好大休,也能接触接触,你们说那”
张拉娣躲避着大家的目光,用手指绞这鞭梢儿,红着脸小声说着我不太想见了。大家就听到何雨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张斌看到这个情景就知道完了,傻柱这个瘪犊子是真不傻啊,什么时候挥的锄头?横不是自己把锄头递过去的吧?真有可能!前段时间教了那么多,改变大家也看的见,现在他倒像是个教员。不是!自己的二姐怎么肤浅吗?张斌有些欲哭无泪。
大家听到傻柱的出气声,哈哈大笑,将两个年轻的男女笑得面红耳赤,何雨水则蒙蒙的四处打量着,终于想明白了的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斌没好气的瞪着何雨柱,傻柱则双手连连作揖。聋奶奶更过分。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是好事啊!小斌你个鬼小子可不要使坏!”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除夕夜。张斌准备年后给傻柱立立规矩,让他知道娘亲舅大,让他知道进了张家门儿,就是张家魂儿,主要是这口气咽不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够制他的人在路上。
大年初一,张家因为有白事,不能贴春联挂灯笼不能出去拜年,家里变得有些寡淡,当然也只是对张斌而言。傻柱登门,后面跟着小尾巴,让二姐张拉娣含羞带笑,让张斌的房间里充满了酸臭味,只好街上溜达。决定去看看这个年代的庙会。
后世京城的庙会地点挺多,但这时主要是厂甸庙会有名儿。庙会的由来张斌记不清了。
厂甸庙会北起和平门,南抵梁家园,西到南北柳巷,东至延寿寺街,核心是位于南新华街的海王村,是北京规模最大、京味儿最浓的庙会。
张斌走了大概快两个小时,才到了庙会地点。只见各种摊位一个挨一个,向南北望去,一眼望不到边。各处是摩肩接踵的人流。
厂甸庙会一向以书籍古玩、字画文具独秀于林,同时特色小吃、传统工艺、日用百货和儿童玩具也颇为有名。娱乐气氛也很吸引人,高跷、太平鼓、小车会、五虎棍……都是北京天桥老艺人的绝活。
男女老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精神小伙儿,也都出来了。
张斌看着一对谈对象男女,男的准备偷偷的牵手,被一把打开,也不在意依然傻傻的乐着,明显智商到了负数。
也有着骑着父亲脖梗儿的孩子左顾右盼,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张斌在一个糖葫芦摊位上停住了,看着草把子上穿了一串串大糖葫芦,红彤彤亮晶晶的很是喜庆,就买了一串糖葫芦叼着继续溜着腿儿。
路过一堆文玩摊子,左瞅瞅右看看看,是开了眼了。青铜玉器、字画把件、瓷器古币,纸墨笔砚、金石印刻、新老书籍还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的。看着很是眼馋,可自己毛都不懂,等的就是自己这样的肥羊。
看着孩子举着风车骑在父亲的脖颈上,颇为羡慕。一路来到杂耍的区域,看到人山人海的,张斌一下就来兴趣,找了个位置挤了挤,惹得旁边一个十五六的少女愤怒不已。给张斌一个大大白眼。
“过年好!快来给姐拜年,姐给你压岁钱,拉娣姐那?你和谁来的?不怕丢了啊?”
娄晓娥连珠炮似的问着,张斌没想到会遇见熟人。
“晓娥姐过年好,祝您阖家团圆,幸福安康,年年都是十六岁。我姐在家,我自己出来的,你看我这样的有人拍花子(拐卖)吗?卖你你要啊!”
娄晓娥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放到张斌伸出的手上。看着长的比自己高的张斌,想着这是气儿吹的吗,怎么长这么快。将要躲开的张斌拉了过来,想着再高也是个孩子。
“你出来和拉娣说了吗?”
张斌撒了个谎就专心看表演。看着一个大汉在抖弄着一根大竹竿,上面还挂着一个幌子。问了旁人得了一个白眼才知道这叫耍中幡。暗叹自己肤浅了。
张斌听着大汉叫着擎天一柱,将中幡立于掌中举起,随后又表演了罗汉撞钟、老虎大撅尾、秦王倒立碑等,反正没看懂。张斌的不断叫好,惹得不少人怒目而视,显然自己是个外行没叫到点上,赶快走吧。
娄晓娥还是担心父亲救命恩人的儿子,就跟着张斌。
张斌再前面又看到拉弓的,围的人不多,也是以大人为主,听到一片笑声,表演的师傅拿着一把大弓吆喝着。
“还有谁来试试,只要拉开了就得五毛钱,拉不开您给五分”
听到这个张斌也是乐呵,这是挣钱的机会来了,还没等他说话,师傅眼睛也比较毒,看着张斌说道,看他个子大但年龄小,应该没什么力气。
“那位小伙子,你来试试,这么高的个子应该是身大力不亏的”
拿弓拉弓收钱走人,弄的师傅都愣住了,看不着人影了还念叨是遇到高人了。又看见举刀的,一百来斤的一把大刀,被师傅耍的虎虎生风,张斌感觉自己耍的比他溜,大概是得到了消息,不论他如何示意,师傅鸟都不鸟他。
拉洋片、抖空竹、车技、硬气功、崩铁链、变戏法,一路看过去很是热闹,比后世的庙会好看多了,张斌感觉也就崩铁链有点看头。
来到一片地儿,这一片都是说书的、唱大鼓戏,什么京韵大鼓西河大鼓——“东边的太阳刚出山,早霞就染红了半边天~~,你看走过来人两~个~~呀”,还有河南坠子等。看滑稽戏热闹就凑了凑,还别说,演员又唱又跳,唱词幽默有趣,张斌就站着多了会儿。
天色见晚,娄晓娥拉这张斌走了,用自己的车送了回去。大年初一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