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玉兰是莞城中学的标志,从建校开始就屹立在操场中央。
站在校门口,方烁远远看见那一株广玉兰的树冠压过了教学楼,就像一朵遮蔽在学校上空的乌云。
保卫科门口站着一位年迈的保安,头发花白,看上去似乎都要到了退休年龄。
当他看见方烁和吴绍辉走过来的时候,立刻伸手阻拦,面色不善地问道:
“你们找谁?”
“警察,来查点事。”
吴绍辉掏出证件之后,保安的神色才是缓和下来。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吴队啊。你看我这记性!”
上回发现尸体的时候,吴绍辉曾与这个保安打过照面,后者看了证件,这才想了起来。
吴绍辉点了点头,正想走进大门。
不过,一旁的方烁却是停下了脚步。
“老叔,请问您贵姓啊?”
方烁熟练地给保安递上一支烟,保安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
他并没有认出方烁,也将方烁当作了一名警察。
“哦哦,我姓刘。”
“刘叔,您在这干了多久啊?是这儿的老人了吧?”
接着,方烁掏出打火机,替保安点上烟。
老刘眯起眼睛抽了一口,不无自豪地说:
“可不,我二十几岁就在莞城中学当保安了,送走的学生少说也有几十万。三十多年喽!”
闻言,方烁不由得眼前一亮,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
“那这地方以前发生的事,您一定全都知道。”
“忘不了,我记性很好,怎么?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
老刘瞥了方烁一眼,发现对方有求于己,他的胸膛挺得高了一些。
“十八年前,这里发生了一起强姧案,您还记得吗?”
方烁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问道。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老刘忽然压低声音,左右望了望,“难道那件事和操场上的尸体有关系?”
方烁摆了摆手:“我就是随便问问。”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么大的事!”
老刘走到校门中间的位置,手里比划着:
“那个人当时就是在这个位置,手里举着牌子。”
“那个人?谁?”
方烁不明所以,赶忙问道。
“廖主任……不对,是那个强奸犯。”
廖主任?廖书君?王江雨的从犯?
方烁很快就想了起来。
他继续追问:“那个人举着牌子?他在干什么?”
“廖书君是后来被带走的,最开始被抓的是另外一个人,我记得那个强姧犯,叫作王江雨。廖书君和王江雨的关系不错,住一个宿舍,经常一起打球。”
“王江雨被抓以后,廖书君在学校里举着牌子抗议了好几天,警署也去过,结果被校领导撵回来了。”
老刘皱起眉头,苦思冥想着。
“对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廖书君在牌子上写了八个字:吾兄吾友,衔冤负屈。我呸!”
忽然,老刘狠狠吐了口唾沫,嘴里怒骂:
“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铁哥们,这王江雨的事可能真有点隐情,没想到这家伙也跟他一起干了那事。糟蹋还未成年的女学生,这还是人吗?”
时隔十八年,老刘还能想起王江雨和廖书君的名字,说明两个人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方烁也没有顺着老刘的话讲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问道:
“这个王江雨,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衣冠禽兽。”
老刘咋巴着嘴,语气颇为厌恶。
“我听说他以前就经常对女学生动手动脚,只是没被捅出来而已。你说,好好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方烁又问道:“那在这件事之前,您对王江雨的印象怎么样?”
老刘想了想,才是回答道:“如果没这事,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那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怎么说?”
“02年那会儿,王江雨还被评为全校的道德模范。我听说啊,他把自己九成的工资都捐给了贫困生,自己一件破袄子穿了一冬,就像只有这一件衣服似的。”
老刘感叹道:
“也许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吧,年轻人啊,就是不能冲动,走错一步,一辈子就毁了……”
听完老刘的话后,方烁道了一声谢,便和吴绍辉一同进入了莞城中学。
吴绍辉刚刚全程没说话,一直旁听着方烁和老刘之间的对话。
直到此时,他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先生,您是觉得当年的那一起强姧案不对劲吗?”
方烁沉默了一会儿,才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那是03年啊。那年头的物证体系不如今天健全,白馨也并没有拿出实质性证据,仅仅是依靠几名男学生的证言,就坐实了两个老师强姧女学生的罪名。”
“这其中究竟是不是另有隐情,也许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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