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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师父
    千万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朋友,因为朋友还有朋友。

    陶夭夭现在是深刻理解了这句话。

    自从皎月知道陶夭夭便是妙香楼的玉夭后,辰王赵玉瑾便来到妙香楼找到了她,声讨她是个“没心肝”的徒弟,发生了这许多事,居然不告诉他老人家。

    这老人家其实不老,才24岁,长得那是相当好看,剑眉星眸高鼻薄唇外加120度完美下划线,官二代富二代那些坏毛病都有,时间富得流油,一身打发光阴练就的消遣本事。

    身为皇族天生的的优越感,又给此人平添一股天潢贵胄洒脱不羁之态。

    这又是普通富二代官二代没法练就的气质。

    说到给陶夭夭做师父,他自认绰绰有余。

    要说他还有什么东西不会,那还真没有,至于精到什么程度,那就难说。

    他和陶夭夭自幼相识,从小便挺喜欢这个进退有度聪慧美丽的小姑娘。

    别的官宦小姐,在他面前无不刻意奉承迎合,独她看他的眼神坦诚清澈,相处也落落大方,还从不迁就他的小脾气。

    就是这个特别,让他深深地记住了她。

    再长大些,他和陶清扬颇为投缘,常年在一起厮混,这个做大哥的又非常疼爱从小失母的三妹妹,聚会总是带着她。

    一来二去,他和陶夭夭也熟稔至极。

    陶夭夭豆蔻年华里,抽条极快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笑如春花,眼若星辰,是个令男人女人都会赞叹的美人儿,偏偏这样的人还秀外慧中,随便一句话便能振聋发聩。

    这个时候的赵玉瑾在她面前是有些气短的,无论从文学造诣到武术水平,还是翰墨丹青到政论军事,他都无一能强过她。

    她和男人们纵谈家事国事天下事,巾帼不让须眉,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发声从来一语中的,角度刁钻新颖。

    就连他个富贵闲人最擅长的品酒、蹴鞠、捶丸、斗鸡、投壶、骑射、音律这些,也玩不过这丫头。

    一句话,陶夭夭就是京都著名才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可陶夭夭谦逊知礼,审时度势,巧妙地让人心悦诚服,竟然有种她从来没有显摆过什么的错觉。

    赵玉瑾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对陶夭夭情根深种的,已经在自己心底悄悄把王妃的位置给她留着了。

    但他在她面前有些怯又有些怂,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

    但所作所为所言所行,又无一不泄露他心迹。

    因此后来的陶夭夭便玩笑“大家也长大了,该避着些才是。”

    这一避,他能见她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若说玉郎是这几天才意识到辰王的存在,莫名其妙地泛了点醋意,那赵玉瑾便是从若干年前就对他抱有深深的敌意。

    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也无甚交集,导火索就是陶夭夭,她跟他“长大了该回避”,可不见她回避过玉郎,不但不回避,还三天头往人家里跑。

    终于等到玉郎打仗去了,赵玉瑾以为机会来了,却只是他以为而已。

    她整个人都裹着轻愁,人也消瘦了,周身散发着一股忧郁气质。

    诗词歌赋作品更多,张张纸都是杜娟泣血。

    他虽也担心,却无计开解。

    后来便听说她溺水了,再见,她已不能认人。

    他又心痛又宽慰,毕竟她还活着,失忆什么的倒不打紧。

    很快他就发现陶夭夭失忆的妙处。

    这下,她不刻意回避他了,也不再是那个各方面都碾压他的才女。

    虽然有点疯癫顽皮,但人还是那个人啊。

    他轻易就把她诓骗得认了师父,并借着这个由头伙同皎月三天两头往相府跑。

    而今虽然陶夭夭女扮男装在青楼混日子,他也是不忍苛责。

    况且现在她还主动和玉郎割裂,执意不要侯府庇护,靠着自己才艺谋生。

    这说明了什么?

    赵玉瑾想到这点就美滋滋的。

    这天晚上,我们多情的辰王殿下又偷偷摸摸往妙香楼而去。

    他轻车简从,身边只带了两个从未见过陶夭夭的侍卫,三人便装斗篷遮面进了豪华包厢。

    他去得十分赶巧,舞台上正是劲歌热舞的“玉夭”。

    台上的玉夭真是迷死人不偿命,是个帅气邪魅的少年郎,一身的阳光与活力。

    一曲舞罢,台下轰鸣起来,叫好声掌声乱嚎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玉夭做了个潇洒的谢场动作。

    台下有人高喊“再跳一个,把小爷的血都跳热了,你可不能晾着不管!”

    玉夭但笑不语,转身就要跳下舞台。

    “500两!再跳一个!”

    玉夭回首,看向发声处,颔首,眼里有犹疑。

    “800两!”那声音更大了,四周响起一阵惊呼。

    玉夭一偏头,眉宇间野气横生,他看向那“八百两”,嘴角挑起一个戏谑的笑。

    “殿下,你说他会跳吗?”赵玉瑾那侍卫问。

    赵玉瑾饶有兴趣地看着玉夭一举手一投足,道:”你们还想看他跳舞吗?”

    他身旁那两个人正意犹未竟,忙道:“想啊,我们可没看完整,来晚了。”

    “那就站出去喊价1000两。”赵玉瑾用眼神示意一个人出去。

    一个侍卫依言出去吼出了“1000两!”

    台上的玉夭忽然就笑了,向那喊话的侍从指了指,屈指一勾。

    那便装生脸侍从就拿着银票飞身上台。

    玉夭眼神看见银票骤然闪光,一手抓了银票揣进怀里,另一手翻掌把来人击下了台,随手向身后比了个手势,乐声暴起。

    四周欢呼声一片。

    玉夭踏着舞步又一轮青春飞扬,旋转、跳跃、律动,节奏和身体碰撞出了耀眼的火花。

    这种带有特别风的男人美,令人耳目一新,看得人是热血沸腾,全身发烫。

    一曲罢,掌声经久不息。

    玉夭正要离开,又有人开价了,这次是1500两!

    赵玉瑾担心地看着她的脸,心道“可不能再跳了,这舞怕是比击剑还累。”

    谁知这次玉夭简单明了一个手势,似要非笑地收了银票,又跳了风格迥异的舞蹈。

    似太热,他一把拉下外衣扎在腰间,上身是烈火的红,更显得面如敷玉,眉眼生动。

    赵玉瑾听到隔壁在议论,说看了玉夭跳舞,觉得自己那些姬妾毫无颜色了。

    他心道:真不能再跳了,这些人口水都要出来了。

    可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个舞一结束隔壁已经有人喊“2000两!再来个!”

    赵玉瑾把头埋到掌心,他用脚趾头都知道那人会见钱眼开。

    他抬头,冲身边人勾了下手,那人俯身下去。

    “5000两!”

    整个花楼是“嘶”倒吸凉气的声音。

    以前要竞拍一个花魁陪夜也莫过1000两,这个只跳一次舞就那么多,关键还是跳给大家看,这不是人傻钱多,还能是什么?

    有人在说:“这有什么办法,玉夭根本不出台,任多大的脸面也没人把他请到府上去单独跳过。”

    “我们今天真是托人家的福了。”

    “你说他还跳不?毕竟连续跳这么久累得够呛吧,我看这舞比轮大锤轻省不了多少。”

    “傻子才不跳,5000两,是老子累死也要跳。”

    “……”

    赵玉瑾的本意是哄抬一下价格,期望再无人敢出价,这样玉夭跳完这曲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实在不想他再跳下去了,虽然他曾承认自己比谁都喜欢看玉夭台上的高光时刻。

    但他更心疼她的身体。

    确实不跳的是傻子,但要跳的是财迷。

    已经累得汗水浸湿了头发和里衣的小财迷,眼皮都不眨地接受了这个价格。

    他直接扯下了腰间的黑色上衣,撩起红色中衣下摆,随意的在腰间打了个结,一个潇洒的手势乐音响起。

    她这次跳了更让人脸红心跳的舞蹈,又A又欲,要是有良家妇女在此,估计会羞红了脸膛。

    这个撩人的舞蹈跳完,四座男人们的荷尔蒙彻底爆发了,喊价越来越高。

    看来傻人多,有钱的傻人更多。

    赵玉瑾激动得站了起来,他双手握拳捏得指节咯嘣响,搞得他两个侍卫也很紧张,一人居然说:“人会不会累死?”

    这话赵玉瑾哪里听得,难受得心肝打颤,直接发声:“你过去告诉他,不许跳了,想要多少钱找辰王。”那侍卫刚转身,他又加了句:“就说他师父说的。”

    然而........

    第一次赵玉瑾知道,师父说的话在金钱诱惑面前,是一点威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