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为何走了好半日才回来?害得婆婆为你担惊受怕。”婆婆关切地问。
楚风本打算将此事瞒了婆婆,可是他准备很快就要离开婆婆了,怕婆婆对此事毫无防备,便又改变主意要将此事说出来。
“婆婆,您可知道宅子里隐藏着一个人?”楚风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可是那个瞎子?”婆婆不以为奇。
楚风不禁愕然,他满腹狐疑地点点头。
“他一直就住在宅子里,有十年了,最喜欢住西六院,那儿僻静,不会有人打搅他。”婆婆淡淡地道,她象在讲一个极平常的故事。
“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住在这里吗?”楚风不解地问。若是这样,那还能算什么隐藏,倒不如说是这宅子里常住的客人合适些。楚风这样想。
“不,他在这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婆婆坦白地道,“瞎子是个好人,他有恩于我慕容家,有几次闹贼,是瞎子暗中出手相救,杀退了那些贼,才保了宅子平安渡过了这十年。”
原来如此!
他们互相解困,算是互补有无。李宅没有武艺超群的护院,瞎子卦师没有住所,他们配合莫契,相互利用,倒也相安无事十年光景。
楚风仍有疑虑,提醒道:“他会不会觊觎婆婆的钱财,如今人丁稀少,且不可大意了。”
婆婆笑道:“若他看中的是我家的钱财,恐怕十年前就已得手,何须等到现在。”
“这就奇了!那他是看中了这宅子的什么了呢?”楚风百思不解地道。
婆婆问道:“他告诉你,他在这里是有目的的吗?”
楚风点头称是。
婆婆一怔道:“那他就离开宅子了……”说完,她陷入了沉思。
楚风想了想,问道:“他不会回来了吗?”
“是的,他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他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年了,应该是住够了……”婆婆象是自言自语地茫然道。
?
楚风照着婆婆的话,买来了二十个男仆,十个女仆。
这些人交给了郭宁,郭宁便神气地当起了小管家。
亏了他机灵,处处用心,居然也把个宅子安排得条条理理。
经过人们一打理,若大一个宅子也有了生气,人们忙忙活活,来来往往,让婆婆很是开心。
灯笼一到晚上又红光灼灼地高挂出大门外,将人们相传的宅子里闹鬼的言传冲得干干净净。
人们夜里又敢接近这显赫的蹲着两尊石狮子的森院大宅。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大门的上额横梁上的“李宅”变成了“楚宅”,这块宅匾似比从前那块更有气势。
这个惊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人们纷纷议论,这个掌管了这威赫巨宅的姓楚的是怎样一个人,会不会比李剥皮李旺更霸道?
人们急切地等待见到宅子的新当家的,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宅子里的新当家的差人传下话去,让所有佃户到宅子里去见东家。
佃户们听到传话就赶紧动身去,怕得罪了新东家,万一抽了地去,一家老小就没法儿活了。
而且,他们也急切地想见见新东家。
可是,他们一走到那蹲着石狮子的显赫大门前,腿肚子就吓得转了筋。
新东家若是个厉害角色,这一去就保不住会谁倒霉。
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哩,这新东家还不来个杀鸡给猴看。
万一这杀一儆百的三板斧落到自己头上,岂不是全完了……
这次见东家不比往常,切要千万小心了才是,不可有丝毫不慎,以至引火烧身。
门前聚了一大堆人,谁也不敢先登上那石阶,你推我,我搡你,人人自危,谁也不肯先进去。
好像那威严的大门里有吃人的猛兽。
突然,大门里雄赳赳地走出十名大汉,一出大门,立分成两排,叉腰站在大门两侧,一排五人,神色威严,令众佃农心升惧意。
正在人们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大门里又大步走出六个虎彪彪的护院,在这六个护院刚分两侧站定之时,一个身穿锦袍,头扎英雄结,眉清目秀的少年在四个虎步熊腰汉子的护卫下,昂首阔步走出大门,在阶上站定。
众佃农见那少年气宇轩昂,又有众多威风凛凛的护院保护,猜想此少年一定是新东家了,便一齐跪倒在地,口呼:“东家好!东家万福!”
少年并非楚风,乃是郭宁。
郭宁见此阵势暗吃了一惊,心中骂道:“这李剥皮太可恶了,把自家佃农欺压成了什么样子。”
他大声叫道:“诸位大叔请起,小可并非东家。”
众人见他如此说,你看我,我看你,苦笑不得,只好站了起来。
郭宁继续又道:“我是楚宅的管家,今后全仰仗诸位大叔捧场,希望大家多看顾我,不要让我为难。”
众人见是管家,又不由心中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