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时,天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坐起身打量了周围,这应该是是女人的房间。
头好痛看来这酒,自己是真不能喝!怎的就没有一点危险意识呢?
检查了一下身体未发现有甚异样。
心下不禁松了口气,摇了摇头,用手指,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起身打开门,看着清爽的早晨,又是一天。
步入庭院中,看到曹氏正忙着。
举步来到曹氏的身边打了声招呼。
曹氏提着水桶吃力的放下:“公子,昨日休息的可还好吗?”
嬴曦连忙拱手做礼,连声说到:“还好还好,”颇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昨日小子多有孟浪,还请老板娘见谅则个啊。”
毕竟自己一夜,霸占了别人的榻。
曹氏见嬴曦如此,又是作揖,又是有些尴尬面薄的样,顿觉其可爱,娇笑:“呵呵,你们读书人啊,就是礼多,多大点事儿,没事。”
摆了摆手,一点儿也不在意。
嬴曦听曹氏,虽是如此说法,然却依然还有点不好意思,就欲抢过地上木桶。
“呵呵,我来帮你。”
曹氏连忙俯身阻拦:“唉唉,放下还是我来吧,你们大户人家的公子身子娇,干不来这些粗活的!”
“老板娘,没事的”
说着就在曹氏惊讶的目光下,毫不吃力的拎起地上的木桶,朝水缸走去。
日头渐高。
忙了一个早上,洗漱完毕,与曹氏一起用了早饭。
嬴曦本打算想付点房钱,但曹氏死活不要,说,刘季的朋友我怎能收钱,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当个姐姐,你说可以吗嘛,妹妹?
当时嬴曦就震惊了,自己自认为没有甚破暂,为了更好的行走,在那里自家可是学了一个月。
然用曹氏的话说,就是女人的直觉。
嬴曦心下不禁吐槽不以:好可怕直觉,我怎么没有?噫~~。
浑身一颤,一阵恶寒。
用完早饭后,与曹氏打了声招呼,想出去走。
曹氏也为说什么,只是说早去早会回,便忙自己的事了。
出了曹氏酒肆,走在沛县的集市。
看着沛县奇异的人情风俗。
泗水郡,是自春秋战国以来,就是齐鲁文化与楚越文明的交织处。
四者虽是风俗迥异,却能和平相处,同时也都保留着各自独特的风俗习惯。
而沛县却尤以楚风显得格外明显。
秦灭楚后,沛县也成了大秦治下的一个县。
秦楚文明也在这里交融。
然秦楚之间却有着,化解不开的仇恨。
秦灭六国,楚人最冤,楚人和秦人之间的仇恨,可谓是刻骨铭心。
特别是楚国的最后一位王上,也就是楚怀王那个老实人。
先是被秦王诓骗,去往秦国议和,被秦国扣押不得回国,到最后这位老实的楚怀王,竟然死在了秦国,致使楚国,本就已不堪内乱的朝政,更是乱如麻粥。
直至秦灭楚,楚国朝堂也未有王上。
楚国四大氏族屈、景、昭、项,唯有项氏一族独抗秦王铁骑。
其余三家皆忙着争权夺利。
秦王铁骑乘虚而入,一举灭了楚国。
这些对于性情刚烈,恩怨分明的楚人来说,虽然楚国已经灭亡了,但是生活在大秦沛县的楚国百姓们,对于秦国或秦王的态度,却没有丝毫转变,尤其是日益加重的徭役的情况下,更是对其憎恶无比。
更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愤慨: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嬴曦步行在集市上,不管因自己,所引起有多大的混乱,依然自顾自的走着。
沛县所谓的集市,其实不过是几条较为宽大的土路而已。
并且贯穿于整个沛县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也只有这么个几个像样的街道。
道路两边,有一些商贩在卖力的叫卖着自家的货物。
还有几家酒肆坐落,曹氏的酒肆在北门那条街道,沛县比之咸阳,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里也是刘邦的long兴之地,来这个时代已经五年多了,对大秦还真没有太多的感情。
对于刘邦是否推翻大秦,还真的没有太多的想法。
漫无目的看着沛县街市的百姓,思绪翻飞。
这里有多少人跟着刘邦打天下呢?又有多少人回不来,死在争霸的路上呢?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从一条泥泞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人来。
衣衫褴褛,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血污。
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一群人追赶着,同时又在大声的喊叫着。
“快!拦住那家伙,拦住那家伙!”
嬴曦以为出了什么事,上前一步,动手,轻而易举的把人制服了,其后追赶的人群也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看到嬴曦的时候,脸上原有的一股子戾气顿时烟消云散,展颜一笑:“原来是吴小哥啊,多谢相助了。”
嬴曦手缚着挣扎的来人,一笑:“夏侯兄,什么事这般,火急火燎的,我手上的这位兄弟犯了甚事啊?让你等如此劳师动众的,这么多人追赶?”
是昨日一起喝酒的夏侯婴。
手中之人一边挣扎一边说:”夏侯婴!你不是个东西,整天游手好闲的,欺压同乡,打不过人还叫帮手,不是条汉子。“
夏侯婴一听立时不高兴了,而且还是在嬴曦的面前,被接了短:“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还是在你父的时候吗?,现在可是季哥了!”说着就欲动手。
嬴曦一听顿觉此中必有误会,连忙放开手中之人,拦道:“唉唉,夏侯兄,大家都是同乡何必这般打生打死的,看在小弟的面子上,何不网开一面。你看如何?”
夏侯婴一看这位给求情了,立马有了台阶,也就不再相争了。
“哼!看在吴伟兄弟的面上,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回,下次再敢多管闲事,有你好看的,给我长点记性!”
又朝着嬴曦一抱拳:“吴兄弟今日就看在你的面上,就放他一回,哥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忙,”说完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哼!走!”
领着一大群人扭头转身就走。
嬴曦背后拱手高声而言:“多谢夏侯兄了。”
夏侯婴并不转身,而是抬手向后摆了摆。
看着走了的夏侯婴,转过身看着这青年,笑语而言:“你没事吧?”
青年闻言一整衣衫,瞪了一眼,没好气:“哼!没事!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嬴曦不以为意,开口解释道:“呵呵,兄弟看来是误会了,我与他们昨日才认识的,怎的可能谈得上是一伙的?况且我昨日才到此地。”
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嬴曦:”看你也不像,对了,我叫曹无伤是沛县本地人,适才多谢出手相助了,告辞!“说完扭头就走。
曹无伤,那个告刘邦密的曹无伤?又是一个历史名人!
“等等!”
“干甚?”曹无伤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嬴曦。
嬴曦笑着说:“曹兄弟,在下与你一见如故,不如我等坐下谈谈如何?”不由分说的拽住其袖子。
“来!”
就往路旁的一家酒肆走去。
曹无伤自是挣扎不过,再看这人如此热情,也不好拒绝,心里暗自嘀咕:看着文弱书生,力气怎的就这般大?
入得酒肆,其内布置很是简陋。
里堂没有什么案凳,唯有一张面积大约在四十平方左右的草席,其上摆放着十几个草甸子,草甸中间围着几个约二十公分高的的案几。
嬴曦脱去了鞋子,走上了草席,随意寻了个地方,膝坐在草甸上。
来了这几年,嬴曦早已习惯了跪坐的方式。
入坐了下来,曹无伤也紧随其后。
酒肆是一对老夫妇开设,看见来客人了,就招呼伙计上菜。
一路上嬴曦“劫富济贫”也不在乎些许几个钱,直接招呼上菜。
待酒菜上齐后,嬴曦开口问着曹无伤:“曹兄好似对刘季等人,颇有些误会啊,能说说为何吗?“
菜上来,曹无伤也不客气,吃了几口。
“那一帮家伙,沛县的人谁不晓得,也就是你这个新来的,不了解罢了,”曹无伤边吃边说,“他们的大哥叫季哥,也就是刘季,家住在丰邑的中阳里,在家里行三,所以大家都叫他刘季,没有当亭长那会儿,就四处纠结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地痞泼皮,整日争勇斗狠,因为为人义气豪爽,颇得人望,又被大家称作刘邦,而”邦“字在我们这里是“大哥”的意思,那家伙平时到也像个大哥样。”
言语上颇有些看不起。
嬴曦点头,不禁暗想:原来刘邦这名是这么般得来的,看其还是个黑社会老大啊。
“那你又是如何会与他们有了过节的?。”
曹无伤一听,顿时停下手中活计:“哼!要说这刘季平日里,最不是东西了,老大一个人,整日游手好闲,整日与那些青皮泼才厮混,还到处与人吹牛,说什么自己是赤帝之子,”言语大是愤然,“老父老母整日在田间劳作,他呢...自从替了我父的亭长的位,就只会包庇纵容,那些争勇斗狠之辈,搞的乡间乌烟瘴气的,吾最是看不过,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就有了过节!”
又是叹息不已,面上尽是无奈:“唉!也不知道萧县丞是看上了他刘季的那一点,保举,让他当上了亭长。“
说着又朝四周看了看,很是谨慎。
“我告诉你吧,其实刘季,他根本不是刘太公的儿子!”
“为何?”嬴曦大是好奇。
曹无伤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说的到:“当年他母亲在外劳作,结果被人...刘太公为了遮羞,逢人就说有赤long浮于身上,就有了刘季,沛县的人都知晓这事儿,又忌惮他在沛县的人望,又有一大群争勇斗狠之辈跟着他,所以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关于他那赤long之说,纯属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而已。”
甚!!!
这真是惊天的千古奇闻也,刘邦居然是……
“不会吧!”
嬴曦不由得震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