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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自取灭亡
    一切尽如谋划。

    两日之内,卢生蛊惑侯生,与各个儒生群的轴心人物,秘密接触,将种种险情做了最严重的描述!

    鼓动儒生们立即逃亡。

    然侯生不但密会了儒生,也密会了其余诸子百家的要害人物。

    在其侯生看来,若单单只是关照了儒生逃亡,这太有失偏颇了,也太过引人注目。

    从其两方面考虑:

    其一,万一有了险情,则百家不会太过抱怨儒家不仁义。

    其二,如若学宫一起逃亡,其声势更大,若皇帝追究其责任,则将使其官府,难以追查真相。

    可惜除儒生以外,其余各家士子反应寥寥,皆被各家诸子,暗中压下!

    皇帝欲对儒家不利的消息,就这般不胫而走了。

    儒家牛耳伏完,未到咸阳,始皇震怒!

    博士学宫一时骚动了起来。

    虽有文通君孔鮒极力安抚,然却确收效甚微。

    三日之后博士宫儒生更是一片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

    却是统领学宫的文通君孔鲋逃亡了!

    更是证实了四起的流言。

    孔鲋逃亡之后的三日里,博士宫博士,陆陆续续,逃亡了数十余名,几乎清一色的,儒家博士。

    儒家士子们,陷入恐慌一片,纷纷收拾行装,开始逃亡!

    卢生心下,不禁大觉满意,当夜便与侯生,登上一辆垂帘辎车,出城了。

    之后,卢生侯生,便从博士学宫,销声匿迹了。

    两日后,待博士仆射周青臣,觉察出学宫一片混乱,可惜已是为时甚晚。

    发现卢生侯生失踪,赵高当夜,立即向皇帝禀报。

    赵高跪与皇帝书房失声痛哭,悔恨识人有误,有失皇帝恩宠。

    然始皇嬴政,却是淡淡一笑:“走了就走了吧,还能能如何?方士有用则用,去留自便。”

    赵高依然痛哭:“启奏陛下,如那卢生若真是方士,陛下宽宏也就罢了,然其却是真儒生假方士,是以方士之名,行那复辟之实也!其本名为鲁文鼎,实乃鲁国公室之,后裔也!”

    赵高语出惊人!!

    “甚!!!”始皇惊觉的,站起了身来,脸上顿时肃杀一片,“你是如何得知?!”

    赵高战战兢兢,哭音:“回陛下,奴臣…奴臣…也是今日刚刚得知,闻其逃亡,心中慌乱,责问其门生弟子,方得知这般惊天秘闻!老奴有举荐之过,请陛下责罚……”

    说完又从袖中拿出几卷竹简,帛书。

    “此乃物证!老奴在卢生府上发现的,请陛下过目。”

    始皇嬴政,接过摊开了,赵高捧上来的竹简。

    一一诸多凭据:卢生收纳的门生登录册籍、于山东六国老世族来往的密件,记录密谋复辟的一切实据等等。

    其最要紧的凭据,是一卷羊皮绳穿编的《鲁国公族籍》,最末几支竹简赫然有字:“顷公之玄孙,文鼎,游历天下不知所终,人云更名卢生。”

    赵高说道:“据他门生弟子供认,这是他在鲁国,以重金换取了这卷册籍,上面记录了天下,所有鲁国公族后裔。”

    “猪狗不如!”始皇嬴政突然拍案而起,勃然喝骂了一声!

    “卢生丧尽天良也!朕何其厚待,他要炼求奇药,朕便给他钱!耗费几多,却一无所获!不责其过!谁曾想他,尽然是如此一个复辟狂徒!诽谤秦政,妖言惑众,与六国老世族沆瀣一气!……来人!宣冯劫!”

    始皇被一种受骗受辱之感,深深刺激到了,勃然大怒!

    对冯劫的命令,嬴政是咬牙切齿进发出来的。

    “儒家之士愚顽无良,文通君孔鮒不识大体,迂腐不堪,一并拿下勘问!彻查博士与卢生关联之人,不得放走一人!”

    待冯劫大踏步出殿时,始皇嬴政转身,对一直伫立的赵高道:“赵高举发卢生有功。免其举荐之过!赏百金!”

    “谢陛下饶恕之恩!奴臣惶恐!”

    赵高终于走出了书房,吓得魂不附体,冷汗淋漓浸^透衣背。

    冯劫风风火火,堵截了尚未逃走的百余名儒生,并且快马加鞭,追回了所有已经逃出咸阳的儒生士子。

    文通君孔鮒却如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冯劫与御史丞并几名老御史,立即分作了几班,对所有博士学宫的儒生官士逐一审问。

    儒生们惊恐万状,纷纷说出了自家,是如何得知逃亡说辞,等等诸般情节,竟相攀che举发了起来,一时人人无一事外。

    月余之间,儒生逃亡事件全部查清。

    冯劫聚集全部学宫人士,黑着脸宣布了所有,涉案人犯的三条大罪:

    其一,不思守法,自甘妖言蛊惑!

    其二,诽谤秦政,通连呼应六国复辟!

    其三,官身逃亡,亵渎官署公职,恶意鼓噪动荡,危及帝国新政!

    涉案人犯九百余人,全数拿下待决!

    宣布完毕,儒生们顿时昏厥一片,哭天喊地捶xiong顿足,纷纷大叫冤枉。

    冯劫冷笑一声,对甲士方阵大手一挥便径自走了,向始皇汇报此事经过。

    暮色时分,博士学宫空荡荡一片。

    周青臣望着如血的残阳,踩着飘零的落叶,独自徘徊在,空如幽^谷的论学堂湖畔,一时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

    北风萧寒,白雪飘飞,嬴曦抚琴,坐于院中亭内,香烟聊聊,身披雪貂素绒绣花袄,一头青丝随意紧束,四下轻纱飘舞。

    冬月初下咸阳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下。

    起身,站于亭檐下,伸^出玉手接下飘落的初雪,感受其一阵寒意。

    小瑶于园中撒欢,燕儿立于身后。

    无人知晓,这位大秦公主此时在想着些什么?

    这半年有余以来,咸阳所发生的事,身在深宫之中的嬴曦,也是亦有所耳闻,对于儒家所行之事,只能用四字形容:咎由自取!

    对那位父亲秉性有所了解,明白复辟乃是一处死穴,触之即死!

    如前世历史记载扶苏就为一例。

    坑儒是势在必行!但是如此行事必会留下诸多诟病。

    想到这心中念头一动:“小瑶!准备一下,本公主要面见父皇!”

    唤回正在玩雪的少女。

    “公主,你去见陛下有什么事吗?”小瑶来到亭中不解的问。

    嬴曦刚要回答,身后一声戏谑:“公主,做的决定还要向你汇报一声吗?某些人就是这般,不知尊卑,当真可笑!”

    “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和公主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小瑶对上某些人后,立即变身毒舌,忿忿不平。

    “说你了吗?这般激动干甚!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燕儿有些得意。

    “好了!不要再吵了!天天斗,你们就不烦吗?”嬴曦大感头疼,这半年下来,这二人天天吵,夜夜闹,就如天生冤家,头都大了,真是一刻不得消停。

    “公主,是她先挑起的。”小瑶一脸不关我事的无辜样,两眼睛扑闪,看的嬴曦不忍责怪。

    “有些人就是喜欢装无辜。”燕儿不屑一故的,揶揄着。

    小瑶不依立即来到自家公主身边:“公主,你看她。”

    “好了,燕儿你少说两句”嬴曦说道,“你也去准备吧。”

    燕儿一福身:“是公主。”

    小瑶向其偷偷比划了个手势,燕儿见之,哼的一声,抛了个白眼。

    见了二人如此举动,嬴曦心中大摇了摇头:“好了小瑶姐,不要闹了,你也一起去准备吧!”

    小瑶:“好的公主。”

    小瑶如同得胜,骄^傲的孔雀,欢快无比。

    碎步走在燕儿的前头。

    见其如此模样又是一阵叹息,转首看向亭外飘落的飞雪。

    大秦的路还有多长?

    始皇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