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的枕边人,大人还真的以为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懂?
妇人语气平淡,落在京兆尹耳中,听出一丝讥讽。
如今太子下落不明,苏宁灏出现在定安郡的一个下县里,随后就失去踪迹。
京兆尹问道:他可曾有什么书信回来?
有。徐如君点头:八天前,收到他的书信,让我给他送些药材和银两给他。
为什么?京兆尹疑惑。
八天前,京城似乎开始严查个城门。
徐如君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我准备药材和银两,原本要托付商行送过去,却想到长公主的第一批物资才送出去两天,我直接找长公主问是否可以帮我相送,长公主的人答应了。
你可知这东西一送,便是在害太子殿下!京兆尹冷笑。
这还算不知道吗?
若是这一批药材被苏宁灏换成银两,再买凶杀人。
这个推论让他心底的怀疑彻底打消。
苏徐氏!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事到如今,还不快如实招来!
徐如君气笑,这是什么谬论?
更是忍不住与其变辩解:定安郡本就是赈灾区,苏宁灏受命赈灾,我送药材进去和银两进去给他,让其使用在百姓身上,还有错不成?
事情发生,你们闯进我家,把我抓来,我忍,可要污蔑我,给我定下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一点都不忍!
苏宁灏在外面做什么,那是他的事情,我一个刚嫁来没多久的新妇,我能知道什么!
临到头还死鸭子嘴硬,来人,上拶刑!
一个衙役拿着一个刑具走到徐如君面前。
看到哪东西,她吓得面色苍白,立即把手握成拳头。
衙役抓起她的手,看到拳头,讥讽的拿起拶具尖锐的部分扎在她手背上。
啊!徐如君痛的喊出声,鲜血从手背滑过。
被迫的张开手指,衙役手疾眼快把拶具夹住她的手指,另一个衙役上前抓住另一头。
两人用力,碾压般的刺痛从手指传来。
唔!徐如君猛地瞪大双眼,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感官聚集在手指上。
如千斤般的碾压,好似要把骨头给搅碎。
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她疼的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苏宁灏是怎么谋害太子殿下的!
两衙役松手。
徐如君瘫软的躺在地上,愤恨的瞪着京兆尹。
古代审讯流程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些人来的太快,仿佛就在这里等着,他甚至没有去求证。
仿佛只要她认罪就可以。
到底是为什么?
好,不说是吗,继续!
新一轮的酷刑再次展开,疼痛冲散脑海里的想法,疼的她喊出声。
啊!
守在外面的顾瑜之听到这声音,想也不想就要冲进去。
小厮手疾眼快的把人给抱住:不能进去!这是私审,公子要是进去了,顾家会被拉下水的!
他们在用刑!徐如君身子本就不好,根本扛不过去!顾瑜之推开他。
推到在地上的小厮看着他一跃上墙头,高声道:公子!想想大公子!你要害大公子一辈子吗!
他的身形僵硬在墙头上,两个人的动静很快引来衙役。
快走!衙门的人来了!
顾瑜之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左边出先的人影,愤恨的锤了墙头一拳,一跃而下,大步离开京兆尹。
没走几步,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大哥。
看到他,顾瑜之什么话都没说,冷着脸大步走去。
他是怨,怨因顾家身份,让他没办法进去,但更多的是怨恨自己。
若非他不学无术,又怎么会连朋友出事,自己却半点忙都帮不上。
大公子。小厮恭敬的打招呼。
顾鸿之乃习武之人,耳力出众,隐约能听到那女子的叫声。
看着他些,莫要他闯祸。
是。
顾鸿之看着京兆尹府片刻,旋即转身离去。
衙役看着徐如君眼一翻,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停下酷刑,起身道:大人,晕过去了。
弄醒,继续问。京兆尹没想到这个人是个硬骨头,竟然到现在都不说。
是。
京兆尹身后的男人紧蹙眉头,俯身道:大人,在用刑,怕是她的手会彻底废掉,她可是徐尚书的女儿。
徐易栋那个老匹夫,到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什么空管一个女人。当务之急,必须让她把罪名坐实了。
京兆尹压着声音,却藏不住怒火。
夜长梦多,这事要处理不好,你我都要受到牵连。
可她说药材是通过长公主之手送过去,这怕是还要牵连长公主。
长公主名头让二人沉默几息,最后京兆尹咬了咬牙道:供词把长公主摘干净,罢了让人把她先弄下去,我去长公主哪里探探底。
是。
衙役把徐如君拖回牢狱里。
春雨和绿柳接住丢进来的她,透着那点光,看到她双手肿如馒头,伴随着血。
两个侍女不受控制的再次哭出来。
女郎,女郎。
春雨低声呼唤。
疼晕的徐如君奋力睁开眼,但又很快陷入昏厥。
三个人抱在一起,绿柳害怕的问:春雨姐,我们还能出去吗?
不知道。春雨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被抓。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咱们先看着女郎,不管发生什么,我想老爷夫人他们是不会放弃女郎的。
绿柳想到夫人的娘家,总算是止住眼泪,嗯。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春雨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女郎的娘家?
想到夫人的厌恶,老夫人的不喜,她们会不会救,都是个未知数。
大雨磅礴,视线受阻,山路颠簸的让这里的人感觉到一丝不安。
小刘,你开慢点,这大晚上还是别开太快。徐如君叮嘱前方司机,拿出手机看了看最近天气,以及工作群里的消息。
徐书记你放心,这路我熟悉,我会开慢点。
小刘的声音传来。
徐如君正回着消息,耳边传来一道女声:女郎,这是什么东西?
她立即抬头,诧异看着坐在旁边的春雨: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