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涅县。
赵云阵地外火光四起。轰的宛城南门黢黑一片。
而北门处,许褚和典韦拉扯着嗓门不断喊杀,吓得铸城士兵仓皇逃窜。
“报!启禀将军,南门遇袭,北门有汉军叫骂。”
一个校尉单膝跪在了桥蕤身前。
“本将知道了,让北城守军派人值夜,其余人停止修城,好生休息。南门处不可再用水浇城墙,有违者,军法论处!”
就这样一连两日,赵云夜间投弹炸城,白日叫骂,而典韦和许褚则正好相反。
而今日,卢植却喊来了诸葛亮。
“孔明,金汁可用了吗?”
“启禀老将军,已经备好了数百桶金汁了。”
“好!派人截断白河上游,再将金汁全数倒入白河之中。”
卢植一模胡须,笑道。
“老将军,白河乃是宛城水源啊,若是倾泻金汁,岂不害苦了城中百姓?”
诸葛亮虽然知道卢植的深意,但不忍心让百姓遭罪,不得以出言问道。
“此乃本将军令,本将为帅,不怕骂名,情况老夫已经令两位神医备好了治愈急腹症与瘟病的汤药,一旦攻破宛城,便能治愈百姓。快去!”
卢植十分看好诸葛亮,但作为主帅的威严不容他人质疑,立刻严肃道。
“得令。”
诸葛亮咬着牙,应了一声。
刘辩听了全程,只觉得心中一惊,卢植也算得上是汉末的名将,但如此战法史书上闻所未闻。
但根据自己经验与穿越前所学的知识,又不得不佩服卢植的老道,如此作战,不仅能抹平攻城战中人数的劣势,更加能减少总攻时的我军伤亡。
第三日,宛城府衙。
“将…将军,白河之水已污,而去侦骑来报,上游已被汉军所堵,并有士兵防守,城中百姓已经开始抢夺军士们的井水了。”
“哎!若不是梁纲与乐就不听本将之言,此刻尚存于世,本将岂会无人可用?李丰怎么样了?”
桥蕤问道。
“李将军喝了汤药好了许多,此刻正在组织兵士们修复城墙。将军,襄阳前线送来的信。”
那校尉如同想起重要的事情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带有火漆的信件。
“快呈上来!定是主公收到了本将的求援信,不日便会来援!”
桥蕤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迅速拆开信封,读了起来。
“寿…春被围?孙策反叛?”
桥蕤有气无力地读着信中内容。
“将军?”
“徐州陶谦急攻寿春,主公命我放弃宛城,回援寿春。”桥蕤闭上眼睛,满脸的生无可恋,“如今南北两处皆有敌军,西城也曾叫战,该有伏兵,若要回援寿春,只剩下东门一途。”
“但,出东门要过博望,借道堵阳,回到豫州之后在下扬州,当初本将就劝过主公,要以豫州为根基,但主公深信扬州之地未经战乱,想要缓图,如今看来,此招甚是昏聩啊。”
“华歆、毛玠,有误主之嫌啊!”
桥蕤哀叹一声,瘫倒在了位子之上。
“将军,我们如何是好?”
校尉开口问道。
“如何是好?此间战事若是再耗下去,只怕我军等不来援军便要城破人亡,但若借道博望,此地地形狭窄,素有博望坡之名,若汉军埋伏在此,以我军今日之情况,只怕难堪一战。让我想想吧。”
桥蕤摆了摆手,两条眉毛已经如同毛巾一样,被拧到了一起。
刘辩营中,卢植摆开帅台,开始点将。
“令!典韦许褚,今夜寅时由北门破城处夜袭宛城,只需攻占北门,不许深入!”
“传令博望先锋张飞、黄舞蝶,率军伏于博望坡一代,若见敌军,射空箭囊,再行绞杀!”
“传令涅县赵云,分兵两千,今夜子时赶往城西叫战!”
卢植说罢,递出了将令牌。
两路传令兵立刻冲出了营帐,而典韦与许褚则是带着手下兵将开始吃喝休息,准备今晚的夜袭。
“老将军如此笃定桥蕤今夜会逃?”
刘辩将自己桌前的茶水递到了卢植身前。
“多谢陛下,臣早就在宛城附近排除了侦骑,今日早些时候,侦骑来报,自襄阳外,来了一批快马,沿途不停不歇,扮作民夫,由西门直入宛城。”
“原来如此。”
刘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当夜子时,西门与南门的叫骂声,引起了桥蕤的注意。
“你不是说送信的是从西城而入吗?”
桥蕤叫来了那校尉,厉声问道。
“他的确是从西城而入,不过是扮作了农夫打扮。”
那校尉疑惑地说道。
“告诉李丰,让所有将士擦亮眼睛,今夜不许休息,全部给我打起精神!城墙不要再修了,全部派去东门!”
“得令!”
那校尉立刻窜出了大门,急着传令去了。
“难道陶谦急攻寿春与汉军有关?所以才不看东门,放我离去?”桥蕤看着桌上的地图,眼睛发直,“汉军既破城门,却不来攻,可见其军队人数并不算多,不然何必与我玩这些把戏?”
“看来汉军只想要宛城,并不想与我交战,才这般安排,如此地话,博望倒可街道一试。”
桥蕤想到此处,立刻派人叫来了李丰。
“李丰,今夜汉军可能回来攻城,若是他们从北门而入,你便同我立刻率军从东门而出,本将带三千人经博望,过堵阳,回豫州后再去扬州救援寿春。”
“你则带七千人马,直入舞阳,征调当地渔船,从水路回豫州,你我在豫州会合,你可明白?”
桥蕤拉着李丰问道。
“桥将军,当真要放弃经营多年的南阳不顾吗?”
李丰哀叹一声问道。
“哎,此间形势不可为,寿春乃是主公根基,囤积了诸多金银粮草,若是寿春有失,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