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肖顿时像泄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陈公子,杀了他。”
“你便是我们寨子的二当家。”
李铃铛用淡淡的语气,给他下了一个命令。
在众目睽睽之下,陈平笙有点骑虎难下。
这分明是要逼他纳投名状。
杀还是不杀!
“陈平笙,你想清楚。”
“如果此时我把你的身份公布出来。”
“你猜我这些兄弟会怎样对待你。”
尼玛!
真够王八蛋的。
他能想象一只瘦弱的猫,被一群硕鼠包围会怎样。
“小白脸,你别听那个臭婊子的话。”
“她就是毒如蛇蝎的女人。”
“你以为做二当家那么轻松吗?她需要你卖命时把你当兄弟。”
“什么时候你没了利用价值,你会跟我一样的结局。”
陈平笙从托盘中拿起匕首,快步走向聂肖。
扑哧一刀爽利的扎进聂肖脖子中。
“或许你说的对,但你可能不知道。”
“她是我的女人。”
刀身抽出,一捧热血溅到了陈平笙脸上。
他挥手把匕首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走出聚义厅。
我的女人?
陈平笙的话久久在她耳中回荡着。
她似乎心里并不排斥这个定义。
李铃铛挥手让众人退下,屋内只剩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陈公子了。”
“宋大哥开什么玩笑。”
“我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我岂会喜欢一个书生。”
男人叫宋城,是李铃铛最忠诚的部下。
他看着李铃铛长大,既是兄长,又是心腹。
自然很了解李铃铛的性子。
这丫头何时让男人踏足过自己的房间。
还是在房间内睡了两天两夜。
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
“铃铛,男女之事很奇妙。”
“跟身份和地位无关,仅存乎于一心。”
“喜欢就去牢牢握住,不要等岁月流逝,缘分错过了再后悔。”
“我看这个年轻人就很好,有勇有谋。”
“如果他能成为我们自己人,以后或许会帮上大忙。”
李铃铛心里五味杂陈,她也说不出自己的想法。
一直到了晚上,她才提了些酒菜回到房间。
陈平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思考着如何离开山寨,这绝非久留之地。
“生气了?”
“无所谓,反正现在你已经是寨子里的二当家。”
无赖!
陈平笙坐了起来,“你直说吧!如何才能放我走。”
“我帮你解决了天王寨的麻烦,按说咱们该两不相欠。”
“至于二当家的位置,那只是你一厢情愿,跟我没关系。”
李铃铛本来舒缓的心情,再次被弄得一团糟糕。
她何时对人这么低三下四的表达善意。
不识好歹的男人。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对我负责吗?”
“怎么,现在不算数了。”
“你只要答应我不再为匪,我随时都可以娶你。”
陈平笙毫不示弱提出自己的条件。
要说李铃铛绝对是个大美女。
而且头脑足够聪明,武功又高强。
以后留在自己身边是位贤内助。
“你倒真敢想,如果我让你不当官。”
“跟我留在寨子里,我也可以随时娶了你。”
“你愿意吗?”
娶我?
还真当自己是个女汉子。
匪这个职业也不是说不好。
自由自在,还能拥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可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山贼被剿灭只是时间问题。
放着好好的七品县令不当,让他当匪。
除非自己脑子坏掉了。
“我们山贼以求财为主。”
“都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其实你们这些当官的,三年贪污的银两远不止十万。”
“你不想留下也可以,那就拿出点诚意。”
扯淡!
他从原主记忆中了解到的信息,一个七品小县令每月俸银不过二十两。
再加上七七八八的补助,每月落到手的也不过五十两左右。
刨除日常基本开销,充其量比普通老百姓强一点。
贪污也要看在什么地方。
如果在富庶的江南,还可以从中捞到不少银子。
樊城这种鸟不拉屎的山区边境,就算把全城老百姓榨干估计也弄不到十万两银子。
“抱歉。”
“我虽不算君子,也立志要做清官。”
“如果你们想要几百两的话,我可以考虑。”
“至于你说的十万雪花银,我没见过,也弄不到。”
李铃铛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你不用担心。”
“樊城虽然贫穷,也有不少肥羊可宰。”
“此地盛产井盐,如今都掌握在城中几个盐商手里。”
“你只要借助官府的名义,把这些盐井充公。”
“他们若不肯就范,直接处决了便是。”
“到时从这几家盐商手中获取的利润,恐怕不止十万两。”
“再就是水源灌溉。”
“城西有良田万顷,全依靠西凉河的水浇灌。”
“你只要让官府在河上修建一座大坝。”
“整条西凉河便掌握在你手中,到时不管是地主,还是平民。”
“他们想浇灌农田,都要上缴用水税,这又是一笔收入。”
……
马特!
陈平笙恨的咬牙切齿。
这哪里是生财大计。
分明是绝户的毒招。
他要真按照李铃铛的方案搞银子。
恐怕会弄得天怒人怨,就算这伙山贼肯放过他。
朝廷也会砍了自己的脑袋。
“你干脆杀了我吧!”
“我陈平笙再不是东西,也做不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