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从前后两处门涌进数百名劲装武士。
要出大事了!
其他宾客很默契的向墙角靠去,生怕动起手误伤了自己。
李铃铛和老侯也做好随时冲杀的准备。
“吴阁老这是做什么?”
“不会是打算驱赶我们吧!”
“小家子气了,我不就是给你送了个新鲜的猪头。”
“你若不满意,可以丢弃了。”
“吴家庄这种待客之道,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这厮长了几个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吴阁老已经震怒。
驱赶?
哈!
恐怕接下来就该杀人了。
孙县令向来机警,他就不去招惹陈平笙。
看形势不对早早躲在人堆里。
这种火拼只要不伤到自己,谁死都不关他的事。
“陈平笙,你是个聪明人。”
“尽管你用毒计坑了我女婿李清乐,又在樊城打伤了吾儿吴皓。”
“这些事老夫本不愿意跟你计较。”
“他们都触犯了衡律,当罚。”
“你不该搞什么土地改革,通过巧取豪夺欺压登城的士绅。”
“如今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吴家。”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胆量,也不清楚你后面的人是谁。”
“但老夫告诉你,今晚你走不掉了。”
“老夫就算诛杀你,也是为国除奸。”
卧槽!
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正义凛然起来还真有几分气势。
“为国除奸?”
陈平笙哈哈笑道:“吴老头,你好大的口气。”
“我的官职是很小,但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
“敢问你属于什么品阶,你也好意思舔着老脸说这种话。”
“你以前确实在朝堂是个大人物,那是以前了。”
“如果你脑子没有糊涂,应该清楚自己不过是平民。”
“还特么跟老子摆谱,你也配。”
“我陈平笙最看不惯你这种虚伪的老狗。”
“想杀人就杀人,何必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尽管让他们动手便是。”
“我今晚死了还好,如果你没本事弄死我。”
“谋杀朝廷命官,老子明天就抄了你吴家。”
吴琼是老了,脑子并不糊涂。
他纵横官场大半辈子,也算阅人无数。
从下人说陈平笙要来吴家庄,他心里就开始起疑。
以他对陈平笙的了解,这个年轻人绝不会妥协。
亲自登门无非两种可能。
一种是想跟吴家达成某种默契,顺利推广他的土地改革政策。
第二种可能就是到吴家闹事,想收回田产。
陈平笙明明只带了几个人,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不是还有后手?
“你说的对。”
“老夫现在确实无官职在身,只是一介平民。”
“但你作为官员,大闹老夫的寿宴是真吧!”
“就凭这点老夫能不能把你扣押,送到青州交由王平处置。”
老狐狸,换套路了。
他也好奇那位王太守怎么没出现在寿宴上。
应该是为了避嫌。
“大闹寿宴?吴老此话从何说起。”
“我大清早就亲自给你挑选的礼物。”
“恭恭敬敬给你送到吴家庄,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他看向瘫在地上的于常发,嘿嘿一笑,“如果说我跟于县令的私怨搅闹了吴老的兴致,那我可以给你道歉。”
“于县令,我问你。”
“此处是什么地界。”
于常人看着陈平笙锐利的眼神,心里突突乱跳。
刚才那顿拳脚实在是把他打怕了。
“废话,当然是吴家庄。”
“不对吧!”
陈平笙提醒道:“这里应该是登城县,本官的管辖区域。”
“前两日我的衙役到吴家庄送朝廷公函。”
“你却纵容手下打伤官差,于大人可知后果是什么。”
于常发浑身一颤,马上就明白了陈平笙的意思。
当时他也正巧在场,就想着表现一番。
趁机跟吴阁老拉近关系,以后也可以到青州为官。
他没想过陈平笙敢到吴家。
可现在就不同了,深究起来他纵容手下在其他县区动手打官差。
虽不算大罪,这顿打没人敢给他做主。
“于大人你倒是说话呀!”
“我打你一顿该还是不该。”
“如果你觉得不痛快,想去青州告状。”
“明日我便陪你去趟青州。”
“届时看谁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
于常发也听说陈平笙朝中有后台,根本没把太守放在眼里。
他顿时就彻底怂了。
“陈大人,是于某一时糊涂。”
“如果你的气还没出够,尽管动手好了。”
“于某绝无怨言。”
废物!
吴琼抬起脚,狠狠把于常发踹到了一边。
这群县令平时都口若悬河,对自己百般敬待。
真遇到麻烦事,一个个都是怂货。
陈平笙饮了一杯酒,又把目光转向墙角,“你们都是朝廷官员,朝廷明令禁止官员之间不得结党营私,不得送礼来往。”
“吴阁老过去是朝廷老臣不假,如今他只是普通士绅。”
“你们却抬着重礼到吴家拜寿。”
“我想问问诸位,你们每年的俸禄是多少。”
“又从何处搞得外快,可以弄这么多金银珠宝过来贺寿。”
“不会都是压榨百姓的民脂民膏吧!”
那些县令们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并不是惧怕陈平笙这个人。
而是明白这番话的厉害。
官员之间的送礼和收入,大家都心照不宣。
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前提是这种事没人深究查办。
一旦上头查办,可以说整个大衡国能幸免的官员不多。
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