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两个恶奴口中的东西取出来,让他们在寺庙中所说的话,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都再说一遍吧,”
“顺便……”隋仪景一顿,瞧了一眼贤妃;“正好也可让贤妃娘娘好好辩一辩,究竟认不认识这两个妖僧。“
一旁站着的宫人见状,上前将被五花大绑的两人口中的抹布给取走。
两个和尚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就看向了贤妃,面上满是渴求:“姐姐,你快救救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想回万礼司中了,我们要是再回到那地方去,定然是没命再出来了。”
皇后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贤妃,她对于这个如同毒蛇一般狡猾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好念头。
如今这个局面,她随不知道贤妃是走了什么霉运。
一天之内,竟然像是所有倒霉事都找上来了似的。
但这种不用脏她的手,就能够让贤妃失势的事情,她自然也是乐于做的。
“贤妃,这两个和尚竟然称呼你为姐姐?难道你一心信佛,这两个是你在梦中的时候,佛祖给你送来的连襟吗?”
贤妃一向平淡如水的表情,此刻也有些扭曲,但还是陪着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我只是佛祖座下万千信众之一,佛祖又怎么会与臣妾托梦。至于这二人……”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啊!”
其中一个和尚眼见着贤妃又是要否认他们的关系,连忙开口道:“姐姐,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啊,你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瞧着我们死呢?”
安文帝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怒意,快的仿佛从未出现过。
蕴了一丝笑,看向隋仪景:“爱卿,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隋仪景模样懒散,丝毫不像那些朝臣在安文帝面前的那副拘束模样。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近乎蔑君王的姿态,每日能收到前朝几百本批斗他的折子。
不过隋仪景,也从来不放在眼中。
只让宫人将东西全部拿出去,一把火烧掉。
“陛下,近些日子。京城之中流传出,一些香客去京城北边的正光寺上香,却被寺庙中的主持拦住,要他们多多捐上香火钱。不捐或者捐的少了还不行,轻则被轰出寺去,重则便是被寺庙中的和尚,围着毒打一顿。”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这寺庙中偶有前去上香的女香客,不见踪影的情况。且都是生的貌美,家世穷苦的人家。”
“那些人家,以为是在山中遇上了山里的野兽,被叼了去。一开始还无人在意。但这事情却不是偶尔发生,一个月便是发生了十数起。”
“事情传到万礼司中,微臣觉得其中颇有蹊跷,便派人前去查探。这一查。才发现,这恶事竟然都是这两个妖僧所为。”
安文帝一震:“什么?竟然会有此等事情?”
隋仪景微笑,妖异的眸子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光芒:“这还不是他们做的最恶的事情,微臣派去的人在搜查正间正光寺的时候。找到了那些失踪女子的尸身。”
“她们的尸身被发现在寺庙中的一口枯井中。且在那井口上,还用一块大石头压着,石头上用金漆涂写了满满的经文。”
“那些经文,微臣的人初一瞧见的时候。都以为那是什么颂人功德,往生极乐的经文。”
“谁知道,请了能读懂经文的人看过。才发现那经文的内容,竟然是囚困死者亡魂,镇压她们的灵魂那口井下,让她们永世不得超生的恶咒。许是这两个妖僧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天怒人怨。”
“害怕午夜梦回之时,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女子,会化为厉鬼来找他们索命吧。”
院子中的众人,听完隋仪景的一番话,皆是周身都冷上了几分。
这两个看起来一脸和善的和尚,竟然做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即便是死上千遍万遍也活该。
两个和尚低着头,身体抖的如同筛糠一般不敢说什么。
贤妃脸色已经没了血色,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即便已经咬出血来,贤妃也感觉不到疼。
因为比起这点疼,她知道……若是事情已经查到了这里。
那继续往下查的话,很快就会……
“贤妃娘娘……”
贤妃猛地一震,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她知道……要来了。
即便没有抬头,她也能够感受到,隋仪景的眸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您可知道,这二人被抓的时候,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他们口中大神高喊着是贤妃娘娘的胞弟,敢抓他们,就是自找苦吃。贤妃娘娘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微臣也查了一下贤妃娘娘家世中的宗卷。却发现,贤妃娘娘是柳家的独女,并没有什么弟弟可说。唯一能称的上弟弟的,便是您母亲有个姐姐,恰好有一对双生子。”
“只是这两人,当初便因为当街驾驭马车,故意碾死了一户农家的一家三口,以此为乐。早就被列为了通缉逃犯了。”
“这些年来,朝廷派了不少人在追查呢。一直没有找到踪迹。难道说……这二人能够摇身一变,成为正光寺的和尚。并且躲过朝廷那么多人的追捕,都是拖了……娘娘的福?”
贤妃几乎是下意识的,连忙摇了摇头:“没有,不是的。臣妾不认识他们,臣妾从未见过他们两个。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本宫……”
此刻,她心中真是恨极了。
当初她就不该因为母亲日日进宫与自己哭诉,她一时心软,便答应了此事。
她用自己的关系,替两人隐姓埋名,藏在了寺庙之中。
只是,他们二人在京城中的富贵日子是过习惯了。
寺庙的苦修日子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难以忍耐,本想着若是做些出格之事,她稍微帮着遮掩一下便算了。
却没想到,有了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