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吗?”
被绑着的一个和尚,似乎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柳雅芝,你别想独善其身。我们兄弟俩,若是死了,母亲和姨母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哪怕下了地府,也要化为恶鬼,日日夜夜扰你清梦。”
柳雅芝,是贤妃的闺名。
能够知道贤妃闺名的人,必然是身边极为亲近之人。
无形间,将两人的身份又是坐实了几分。
隋仪景轻笑着,点了点头:“微臣原本还想求证些他们二人口中的话是不是真。若是假的,那污蔑攀扯皇亲又能给他们二人再添上一条罪名了。现在看来,这两人的口中,原来也是有真话的啊。”
隋仪景向着安文帝躬了躬身:“皇上,那微臣便将这两个妖僧给带下去了。微臣会好好的给他们定罪的。”
安文帝面色铁青,僵硬的点了点头:“去吧。”
隋仪景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裴舒。眼睛眨了一下,像是有所暗示。
裴舒愣神想了想,又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安子,小声道:“是你叫来了隋仪景?”
“是子母蛊。”小安子道:“毕竟是在宫里,即便县主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也担心贤妃会以势压人。所以便是给千岁爷传了消息。”
只是,隋仪景的这一番做法,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
今日将贤妃翻出来这样的一桩大案,怕是不死,也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贤妃无力的跪在地上,茫然的抬头。
看向安文帝,似是哀求似的向着安文帝伸出了手:“陛下……臣妾……”
“你还要说,你是冤枉的吗?”
安文帝声音中第一次透着冷厉的感觉:“朕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已经看不清人了,所以才会被你平时那假模假样的样子给迷惑住了。”
“你竟然在背后纵容了你的两个兄弟,做出了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朕看你是空做了这幅悲悯世人的模样。实则是心肠歹毒到了极点。”
“就你这般,你又怎么配当得一个“贤”字?”
贤妃听着那话,一瞬间也明白了安文帝的意思,也猜到了安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
哭嚷着拉住了安文帝的裤摆:“陛下,不要啊。臣妾当时真的只是一时迷了心智,才做下错事的。那并不是臣妾的本意啊。”
鄢廷恩眉头此刻已经皱成了一团,他也没有想到。
今日眼看着是母妃为裴舒所设下的一个局,怎么转眼之间,本应该跪在地上求饶的裴舒毫发无伤。
反而贤妃,却成了那个哀哀求饶之人。
贤妃是他的母妃,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根基。若是贤妃再因此失势,那他……
脚刚刚向前迈了一步,裴舒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在耳侧响起,那是刚刚好,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裴舒:“如果我是殿下的话,我就不会为贤妃娘娘求情。”
鄢廷恩深吸了一口气:“他是我的母妃。”
裴舒道:“正是如此,才更不应该开口。如今贤妃娘娘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后宫之事,而是蔑视大夏国法的事情。贤妃娘娘如今是大错已铸成,且坐实了。”
“殿下此刻开口,不仅不能为贤妃娘娘开脱。反倒是陛下会因为对贤妃娘娘的失望,转嫁到殿下的身上。殿下能够受得住陛下对你的迁怒吗?”
鄢廷恩,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他何尝不知道裴舒说的是对的呢?按照理智的情况来说,他此刻的确不应该为贤妃求情。
他不能冒着被贤妃所迁怒的可能,将自己也个毁了。
没了贤妃,他好歹还有太子在背后支持着。可若是惹了父皇的怒意,那鄢廷骋,则会思虑着,这一份怒意是否会牵扯到他的身上来。
稍微有这样的可能,鄢廷骋都有可能会将他从这本就不公平的局面中,一脚给踢出去。
心中即便知道,裴舒对自己说这个话,定然是没有怀好意的。
可他……也只能如此。无奈的将迈出去的步子给收了回来。
安文帝冷声,开口道:“贤妃柳雅芝,德不配位,藐视国法。此剥除贤妃之位,贬为庶人。禁足幽夜厅,永世不得出。”
“皇上,皇上不要啊!臣妾求求您了,臣妾当真不是有意为之啊。”
皇后见贤妃还要再纠缠,向着周围的宫人道:“怎么了?一个都是眼睛瞎了吗?还不赶紧将柳庶人给拉开?万一伤了陛下的龙体该如何?”
“然后,把这个贱人身上的贤妃服制给本宫剥下来。一个如此心肠歹毒之人,又怎么配再穿着这一身贤妃服制?”
贤妃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是被一拥而上的宫人给按住。
几个人一上手,夹杂着贤妃苦苦的哀求之声。
身上的贤妃服制已经被拖了下来,鬓发间佩戴着的首饰也被摘了下来。
用力之粗暴,将贤妃的头发也给扯下来些许,露出一块头皮来。
身上的中衣,也在刚刚的那一番拉扯之下,变得凌乱松垮。整个人只是一瞬间,变得如同街边的疯妇一般。再瞧不出有丝毫宫中主子的模样。
贤妃眼睛充血,忽的转头看向了裴舒,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裴舒:“是你?”
裴舒没有躲避,只是站在那里。
两人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逼的脱衣自证清白的裴舒,此刻披挂着那件夺目耀眼的孔雀金羽披,华贵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而本该高高在上贤妃,此刻只有一身单薄的中衣,跪在地上。
两人天壤之别。
裴舒:“臣女不明白贤妃娘娘的意思。”
“是你。一定是你。”贤妃挣扎就是要站起来,向着裴舒冲过去。
张牙舞爪着,像是要将裴舒给撕碎一般:“是你害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