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程斌给了假期,可帅回家也无事可做。
一来海棠不在家,二来梁超那边的私活儿也中断了。
大白的,以帅忙忙叨叨的性格,压根儿也睡不着觉。
倒是台里还有一堆事情,他生劳碌命,有些工作不亲自处理,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帅回到单位楼下时,跟婷婷撞了个照面。
婷婷从路对面跑过来,看着帅笑:“王部长,恭喜呀!”
帅也半开玩笑:“吕主任,以后台里这摊子事,可就托付给你了。”
“哎哟,还没升呢!”婷婷脸颊都红了,咬着嘴唇:“倒是你呀!其实你刚来台里时,我就觉得你行,整个饶精神和气质,跟别人就不太一样。只是没想到,你爬的这么快,跟坐了火箭似的。”
“我刚来台里的时候,觉得你也不错。虽然嘴上总是抱怨,但工作挺务实。我还记得你帮我办入职、领工牌、输工号,你办事麻利、心直口快,要不是有老卢压着,你可能早升上来了。”
“哎呀,不跟你扯了,程部长还等着我呢!”婷婷扮了个鬼脸,朝帅摆摆手后,便急匆匆去了停车场。
其实在婷婷心里,最快乐的工作时光,就是帅当主任这半年。
台里乱糟糟的事少了,大伙儿的工作热情也高了。不仅她的工资和职位有了提升,同时还能干私活赚快外,她是很珍惜这段时光的。
赚钱多少不提,主要享受这种齐心协力、完成目标的过程。
但婷婷同时也知道,这种时光不会长久,因为帅的能力太突出,他升职调任是早晚的事。
帅一回台里,制作间就炸了锅。
首先是师父老刘,抱着帅肩膀使劲拍。
徒弟升了副部,他这个师父不仅脸上有光,那在台里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了。
闵也围着帅转,因为帅是她师父。师父升了副部,台里人看待她的眼神,也不自觉更尊重了几分。
就是苑的脸色有点难看,善于拍马屁的她,这时候连嘴都插不上。论关系,跟眼前这些人相比,她还排不上号。
“张老师呢?”寒暄过后,帅转头问。
“在楼下忙着弄稿子呢。”老刘笑嘻嘻,又问:“你要找他?”
“嗯,我找他谈点事。”帅点头。
“我刚好准备下楼,过去帮你叫一声。”老刘终于松开帅肩膀,乐呵呵出了门。
帅回到办公室后,里面卫生保持的很整洁。不知道是婷婷打扫的,还是闵过来弄的。饮水机里的水,也是新换的,桌前的杯子,被人刷得干干净净。
帅接了一杯水,又打开电脑,给兰兰传了份文件,让她打印好送上来。
这边刚忙完,张老师就上来了。
“挺忙啊?”帅起身礼貌问。
“市台那边,要跟咱台里合作,搞个大型旅游专题。庄妍给递的话,你出差不在单位,婷婷就把这事儿交给了我。”张老师拽着椅子,坐在了帅对面。
“现在是旅游旺季,之前合作的旅游专题,反馈也不错。市台突然有这个提议,倒也可以理解。”帅点点头,又问:“主要拍摄哪些地方?咱们这边要做什么工作?”
张老师:“具体的分工还没明确,庄妍先让咱这边,根据云港集团的旅游资源,列出一份策划书。后续的话,可能要跟市台放在一起,上会讨论。”
帅欣慰地点头:“行,我不在的这几,你跟婷婷合作的不错,这种事情都能挑大梁了!”
帅嘴上夸奖,其实他心里早就清楚,张老师的水平,在台里是特别全面的。他本就有在县台工作的经验,后来到了这里,也是兢兢业业、工作搞得十分稳妥。
这时候兰兰上来了,头上戴了个花色发卡,样子还蛮可爱的。
“兰兰姐,最近编播那边,工作还顺利吧?”帅又起身笑问。
“哎哟,昨程部长跟催魂儿似的,我们编播差点忙死!”兰兰噘着嘴,又笑了:“不过还是你厉害,你一回来,所有事情就回归正规了。主要还是你带来了大量的素材,不然的话,我们编播可就尴尬了。”
帅摆手笑:“下周二左右,星辰那边还会寄来一批光盘,你注意接收一下。”一边,帅在纸上,又给兰兰写了“星辰刘主任”的电话号码。
把纸条塞给兰兰,帅又补充道:“以后你就跟这刘主任联系,让婷婷也联系一下,双方保持一个良好的沟通和合作。”
兰兰很有眼色,看了看旁边的张老师,又看着帅:“那行,这是你要的打印资料,我给你放桌上了。”
罢,兰兰转身离开。
帅看了看手上的合同后,便推给了张老师:“把合同签了吧,工资和以前的老刘一样,也是涨300,升任主管。”
张老师愣住了,张着嘴许久才:“王主任,不,王部长,这不合适。你知道我和王军……”
帅摆手:“你这个事情,我之前跟王总谈过,他早把这事儿忘了,我不提,人家都想不起来,曾经还跟你吵过嘴。再了,人家现在都是副经理了,犯得上跟你一般见识吗?”
怕张老师不放心,帅又安慰:“王总的意思,只要有能力、干得好,该提拔就提拔。你以前得不到提拔,主要原因是老卢打压你,揪着你不放。”
“这……”张老师抖着黝黑的嘴角,一时竟无语凝噎,眼眶都变得湿润了。他一直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永远都不可能往上升了。
“婷婷升了主任,新闻主管这块,你得挑起大梁。放眼全台,我看也就你最合适。”
张老师刚要开口感激,帅抬手打断:“客套话不用,台里的人,对我来都不是外人。”
罢,帅看了看时间:“行了,到时间了,赶紧签上合同,拿给兰兰办手续,别耽误中午吃饭。”
老张的事情解决,苑的事情也不能不办。
帅明白一个道理,当你要走的时候,一定要给人留下好印象,方方面面照顾周到。
决不能像当初的老卢那样,走时一地鸡毛,走后还被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