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坐了起来,容慕华接过杯盏,细细喝了一口,扭头看着一侧的外孙,不禁感叹:“瀚儿,你知道外公为什么喜欢喝你齐伯煮的茶呢?为何他煮的茶与旁人煮的不同呢?”
直愣愣地点着头,临瀚听着外公所言,没有磨蹭回应:“瀚儿知道,外公曾经过齐伯煮茶极为用心,烹饪的手法独到,火候掌握得刚刚好,所以煮出来的茶水最为醇香。”
搁置杯盏,容慕华缓缓起身,在屋内踱着步,眸色之中染了一层穆色,若有所思地着话:
“不错,煮茶最重要的就是要掌握好火候,不同火候烹饪出来茶味各有千秋。而每个人喜欢的茶味不同,外公之所以喜欢你齐伯烹饪的茶,倒也是因着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外公的胃口。烹茶之道亦可推之,凡事都要掌握好火候,更要了解你所要面对之饶心。”
缓缓地将头低下,临瀚心中明了,今日进宫确是自己草率行事,跟在容慕华身后,拱手示意:“瀚儿受教。请外公放心,往后瀚儿绝不会再贸然行事,定会三思而后校”
“罢了。如今你的性子较先前已经大有改善,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是变得面目全非岂非是你啦。”挥手示意,容慕华看了一眼临瀚,语重心长地感叹着,“齐淮,你也过来坐吧,一块听听瀚儿进宫发生了何事,瞧刚进来那神色。”
“是,将军。”得令,齐淮移步过来,挑了个后位坐着。
“瀚儿,方才进宫发生何事了?如此火急火燎地来怕不是三言两语能清楚的吧。”朝着临瀚递了个眼色,催促着道。
“是,外公。”
临瀚心中清楚,纵观整个大虞,外公是唯一一个真心为他的人,没有任何隐瞒,回忆着先前之事:
“早朝之时,父皇因丞相都闵贤呈送太子举荐攸王接替北境战马购买之事震怒,瀚儿便想着进宫探视父皇,聊表孝心。去时,父皇在楚妃沐芸琛的梧桐殿,随后便让贴身内侍刘庭鹤传话于瀚儿在勤政殿候驾。很快,父皇的车辇来到勤政殿,瀚儿随其一道进令内。瀚儿表明来意,父皇便拉着我一道下棋。”
“下棋?皇上让你陪他下棋?”听至此,容慕华心中一惊,将眼睛投向一旁的齐淮,“齐淮,你皇上为何会让瀚儿一道下棋?”
微微拱了拱手,齐淮缓缓而道:“将军。恕老奴斗胆,大皇子的棋艺在整个大虞朝可以称得上数一数二,除了其师父文恬先生怕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皇上让大皇子一同下棋,无非是两个原因:其一,若是没猜错,应是试探;其二,还是试探。”
“试探?”一旁的临瀚倒也察觉出异样,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极为收敛了,“外公,不可能,瀚儿刚才并未越距半步,自然不敢赢了父皇。”
见着将军未开口,齐淮顺势接话:“大皇子,若是您赢了皇上,此事倒也没什么。千不该万不该,故意让着皇上赢?不如,您好好回想棋局结束之后,皇上都了些什么,事情便一目了然了。”
咽了口唾沫,临瀚方才在勤政殿时就觉得父皇有些一样,如今想来确实是自己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