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伯当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来到东方玉梅房外。
他想要推门进去,却被门口的四个女兵护卫拦住。
王伯当勃然大怒:“你们几个也敢拦我?”
那四个女兵无动于衷,甚至有了想要动刀的念头。
她们姐妹十几个的武艺,都是东方玉梅教的,向来只听东方玉梅的命令,别王伯当了,就算当今大业子杨广来了,也得先过她们这关。
王伯当见狂怒于事无补,语气变软:“玉梅,我知道你听他要担任监军随军出征后,就从虹霓关来到这里。你来这里,并不是想见我,而是想见他。”
他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东方玉梅回话。
于是自顾自的继续往下:“我自认为并不比他差,为何你的眼里只有他没有我?”
着着,他只觉得悲怆万分,恨不得冲进去指着东方玉梅的鼻子骂。
他的念头刚起,房门就被东方玉梅打开。
东方玉梅的肚子微微隆起,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俏媚之色。
她看到王伯当这苦悲的模样,脸露微笑,而后语气温和道:“要撒泼就滚远点,不要在我的门口。”
王伯当傻愣当场,心想倒不如与她拼了算了。
只是看到她手里的双枪,王伯当就没有了勇气。
当初,王伯当与杨林短兵相接,一棍就被砸伤了肩膀。
要不是他躲闪的快,只怕连命都没了。
那杨林对上双枪将丁彦平尚且自愧不如,自己对上这丁彦平的得意弟子,也只有挨打的份。
王伯当甚至敢,这瓦岗寨没有一个人是玉梅的对手。
或许只有去请四十六弟罗成过来,才有几分胜算。
也只有他懂得单枪破双枪之法。
王伯当苦苦哀求道:“你到底要我如何才罢?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东方玉梅最瞧不起这种哭哭啼啼的男人,一点都不及段郎的风流倜傥。
她冷冷道:“我早就和你约法三章了,你若是不肯遵守,我带着人回虹霓关,一辈子不见便是。”
王伯当连连摆手:“好好,是我错了。你安生在这里住着吧,我走便是了。”
直到看他走远,东方玉梅才重新回房去。
王伯当猜错了,她不是为了见段淳一眼才来的。
她还没有原谅那个家伙,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兄长。
第二日,裴元庆在寨前叫阵。
对面锣鼓隆隆,也摆出兵马。
当头一人提着一柄大斧,丑不可言。
裴元庆哈哈大笑道:“你是何人,我锤下不杀无名卒。”
“你听好了,我乃是西魏王座前混世魔王程咬金。”
“我问你,原本南陈长春关程有德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爹。”
“原来是你,你不是叫程知节吗?怎么又叫程咬金了!”
“嘿,你懂什么,程咬金是我本名,这名字响亮!”
罢程咬金不再与裴元庆废话,杀上前去。
一上来就来了个三连招,不管有没有用,上来先打一套再。
他双手举起大斧,从上往下猛砍,“劈脑袋。”
裴元庆只是轻轻一挥锤子,就将他的斧头打偏过去。
程咬金借着带偏的力量,侧身将斧柄探出去!“鬼剔牙。”
裴元庆身体向后仰又是一锤朝上打去,将斧头击打向。
程咬金见势不妙,赶紧收了斧头,用斧柄连刺了几下,“掏耳朵。”
不料裴元庆身法灵活,都被他躲了过去。
程咬金偏偏不信邪,他用出浑身的力气,将斧柄递了出去。
这一次,裴元庆不闪不避,双锤一夹,将斧柄稳稳夹住。
还不等裴元庆得意,程咬金突然弯腰,紧接着就有三支箭朝他射来。
裴元庆见形势不妙,只好弃了程咬金,专心应付三支羽箭。
他一锤一支箭打飞羽箭,最后双锤再次一夹,将第三支箭夹住。
程咬金见他厉害,不敢多留,慌忙拍马就走。
裴元庆见他要走,双脚猛的一踩马镫,飞身追了过去。
他座下蹄血玉狮子经受不住他的力气,后蹄跪倒在地,过了片刻才重新站了起来。
裴元庆身在空中,眼看就要追上程咬金,不料又有一箭射来。
原来是王伯当出手相助。
裴元庆只能在空中强行转身防御,一锤将箭雨打落地下。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耽搁,就放程咬金逃走了。
程咬金心里刚一松,不料屁股一痛,有一支箭插在上面。
他心里大骇,怎么王伯当射出去的箭,突然扎到了自己的屁股。
他伏在马背上,屁股鲜血直流。
裴元庆回头看去,见到段淳正举着一把大弓。
这把弓立在地上,都到段淳的腹部了。
实话,裴元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张弓。
段淳摇了摇头:“可惜,射偏了,只射到屁股,不然这一箭就要了他的命。”
此时,裴翠云正躲在大军后,偷偷看弟弟在战场上如何英勇。
不料,对面出来的是个丑八怪,她本来还怕这个丑八怪人不可貌相,是个武艺高强之辈,没想到却是只三脚猫,只三板斧后,就没了能耐。
要不是城上那个无耻的白衣射下三箭,这个丑八怪就要命丧弟弟的锤下了。
好在段大人出手,射中了丑八怪一箭。
段大人真是英俊不凡。
想着想着,裴翠云的俊脸上染上一抹红润。
裴元庆本来还想掩杀过去,裴仁基早就命人鸣金收兵。
裴元庆气鼓鼓的回到营中,他不满道:“爹,为什么收兵!我正想杀上去。”
裴仁基无奈道:“他们退而未乱,只怕是有埋伏啊。只怕他们军中有高人。”
裴元庆还想争辩,却有传令官进来营郑
裴家父子只能接令:“元帅,先锋官今日寸功未建,看在敌将受赡份上,今日且不罚你。若明日还不建功,先打三十军棍!”
裴元庆怒声道:“十日之期未到,他先要罚我,这是什么道理。不行,我得去同理论。”
裴翠云见他行事冲动,赶忙出来拉住他。
“三弟,你不要冲动。”
裴元庆倒是听他姐的话,只能默默忍下。
传令官一走,裴仁基就愁眉苦脸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对方懂用兵之道,自己这边又催得急。
反叛的念头,从心中升起。
裴翠云:“爹爹,段尚书既然肯出手射那一箭,相助我们破担不如我们去问问他有什么好主意可以破了瓦岗,毕竟他足智多谋,先前就赢了瓦岗两阵。”
裴仁基点点头:“也好,我让人去请段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