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在夜晚,外面还飘着雨,山里无法行走,金富江和另外四个不愿当土纺溃兵暂时无法离开,只能在寺庙继续将就一夜,亮再离开。
经过刚才的站队风波,两波溃兵相互之间有了隔阂,寺庙里一时变得沉默起来,没有了欢声笑语和插科打诨,已不复往日和谐的场景。
“金连长,咱们不去当土匪,要不就回家吧?难道真的要回去继续为当官的卖命吗?”
过了许久,一个溃兵声对身旁的金富江问道。
其他三人也都转头望着金富江,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家?哪里还有家?现在到处战火纷飞的,鬼子是个什么德行,你们又不是没见到过。
动动脑子想想,咱们的老家已被鬼子占领,就算家里人没有被祸害,就凭咱们当过兵打过鬼子,回去就是在为家里人招灾祸啊!”
金富江对四人道,他其实也很想回家,却不能回去,鬼子对抵抗过他们的人是非常残忍的。
“那咱们到底去哪?做什么?总不能就到处晃荡吧?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没钱也没粮,跑不了多远的。”
“是啊,我们没钱没粮,能逃到哪里去呢?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金富江也非常迷茫,他们五个人,就算重新回到部队又如何。
不是被长官当做逃兵枪毙,就是编入炮灰部队消耗掉,一点涟漪都不会有,卑微地化为一抔黄土,没谁会可怜和记得他们。
“那要不咱们也留下来,当…土匪?”
刚才问话的溃兵低着头,心翼翼问道。
“你们如果想留下来的话,我不会强求,反正我不会当土纺。”
金富江道,他没有看另外四个溃兵,而是闭上双眼,靠在墙上准备休息了。
四个溃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再话。
寺庙里再无其它声响,只有溃兵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木材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一夜无话。
第二一早,金富江厚着脸皮蹭了一顿饭,才下山离开。
另外四名溃兵也没有留下,他们思考了一夜,还是不想当土匪,便跟着金富江一起下山。
冰凉的雨在后半夜就已经停歇,山间露水甚重,山道上水迹斑斑,湿滑难校
一行五人走得那叫一个心翼翼,就这还有人不时滑倒。
……
清早,唐家坳静谧祥和,村民大部分都赖在暖和的被窝里。
晨起的张兴隆伸伸懒腰,活动活动身体,呼吸着寒凉且湿意十足的新鲜空气,还残留的困意烟消云散,大脑顿时变得无比清醒。
为了不影响村民休息,外面路上还很湿滑,张兴隆没有让先锋排的战士们起来早训。
大部分的战士都还在休息,只有负责做饭的战士早起,正在做着早饭。
张兴隆已经派人前去联络团部,让胡大栓过来支援,万一上山后与溃兵大打起来,一帮子菜鸟肯定不会是溃兵的对手。
别看溃兵们面对鬼子稀里马哈的,为了活命,他们肯定会爆发出超越平常的战力。
有胡大栓前来支援,保险啊!
大部队距离他们本就不远,张兴隆他们刚吃罢早饭,胡大栓带人已经赶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兴隆,我又来了,有好事想着老哥我,不愧是好兄弟啊!”
张兴隆微微一笑,走上前迎接胡大栓,开口道:“那是当然,不想着你还能想着谁。”
“哈哈,你子上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胡大栓知道张兴隆让他来是压阵的,他不在意,只要有热闹凑就行,当不当主角无所谓。
“老胡,让战士们先休息恢复下体力,等下我们要上山,可是个耗费体力的活儿。哦,对了,你们吃过早饭了吧?”
张兴隆对胡大栓的积极态度很是感谢,对于一个好战分子来,压阵的活对他来就是一种煎熬。
可胡大栓没有一丝不高兴,欣然接受了任务,一大早又风尘仆仆地赶了大半时的路。
他也得关心一下对方,为对方多考虑一下。
半个时后,辞别村长,在唐老大的带领下,一行两百号人,浩浩荡荡开进山里,朝寺庙的方向前校
许大壮带领两个战士充当起尖兵,监视起前进山道上的风吹草动。
在行军路上,再怎么心都不为过。
在山道上谨慎行军半个多时后,尖兵许大壮从前面返回,向张兴隆汇报情况。
“报告排长,我们发现有人从山上寺庙的方向过来,要不要擒住他们,问清楚寺庙里的情况。”
“人多吗?距离我们有多远?”张兴隆问道。
“不多,只有五个人,也就十分钟远的路程。”许大壮回道。
“好,你带上一班,把这五个人控制起来,看他们是什么人。”
“是!”
许大壮答应一声,便带着一班的战士往前面走去。
不大一会儿,他们便押着五个穿着破烂军装的汉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