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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保镖惹出了一场祸
    米入斗见竖眉人长剑刺入车中,情急之下,抓住一个圆脸弟子的胳膊,把他砸了出去。

    竖眉人见圆脸儿飞到,把剑往空中一抛,空出双手将他接下。

    眼前银光一闪,车中跃出一个女子,手持一截断剑,当面刺来。

    竖眉人嘿嘿冷笑:“来得好!”右手一扬,两根指头夹住落下的剑柄,长剑往她心口刺去。

    圆脸儿忽的叫道:“不是她!”

    竖眉人手臂立时凝住:“不是么?”向后一纵,躲开断剑。

    闻、古二人望见那女子,登时两只嘴巴大张,如撑了铁棍一般,再也合拢不来。

    闻平邦道:“活见了个鬼,你是上……”

    米入斗心想:“这些使剑的不知敌我,可不能叫他们知道师妹还活着。”

    骤然一声大喝,便似平地里响起个炸雷,将闻平邦的声音掩了过去。

    古平国自不知林大业弑师、上官屏诈死等等,一时诧异不已:

    “奇也怪哉,小师娘难道诈尸啦?还让这小子来了个金……金车藏娇?难不成是她诈死骗了师父,和他私奔了?

    啧啧,这小子三辈子修来的艳福,竟把这娇滴滴的小娘皮勾搭到手,倒把师父变成了个大乌龟。

    可师父又怎地传书江湖,说小师娘是被这姓米的小子杀的?”

    他见闻平邦张着嘴又要出声,心想:“师父当了大乌龟,这可难堪之极,此事万不能从我俩嘴里走漏出去。”向他急使眼色。

    闻平邦登时醒悟,紧紧闭住嘴巴。

    米入斗早冲上前去,挥拳向竖眉人打去。

    竖眉人向后一纵,凌空一抱拳:“赶车的,不和你打啦。”

    双脚落地,向着车帐一躬到地:“这位姑娘,真正对不起,我认错人啦!”

    垂眉人将铁枪平托在掌心,向米入斗躬身一礼:“这位好汉,在下做事莽撞……”

    米入斗气愤愤接过大枪,把上官屏搀进车帐,又拉过一块毛毡,将车帐掩好。

    闻、古二人见她双目无神,两只手摸摸索索,心中皆想:“小师娘的眼睛是怎么啦?”

    垂眉人对着米入斗的脊梁,接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僵在当场。

    闻平邦忍不住讥讽:“哼,做事莽撞,差点把我们大卸八块,只这一句话便算了吗?”

    竖眉人喝道:“你们两个狗东西,猖狂什么,咱们自有一本账算!”

    闻、古二人登时来了劲头:

    “好啊,算账就算账!咱们先算算,我俩千里迢迢,把镖物给你送到府上,你一杯热水都不给,一句辛苦都不说,这是本什么账?”

    “这倒也罢了,咱们跑腿儿的,‘货到人出门’乃是规矩,也没指望主人家大鱼大肉的招待。可你们怎地追上来,口口声声要我们的小命?”

    “哼,你们是看上了我肩头的包裹,打起下三滥的主意了吧?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巫峡派,竟也干起剪草劫镖的勾当!”

    米入斗心想:“原来他们是巫峡剑派的。师父曾说,巫峡剑法,同华山、九华各擅胜场。怪不得这几人剑法颇为高明。”

    闻、古二人接着嚷嚷:

    “你们巫峡派名声在外,没想到门下弟子见财起意、不如个屁。”

    “赶快把爷爷一剑杀了,要是让我逃了命去,我告……我告到你们黄鹤黄三侠那里,他出名的嫉恶如仇,瞧他不把你们的皮扒了、筋抽了、骨头磨碎了!”

    竖眉人哈哈大笑,闻平邦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你笑什么,笑你们黄三侠不那么嫉恶如仇吗?”

    古平国心思活泛些:“哎呦,你就是……”

    “老子就是黄鹤,兔崽子们,倒也知道我的名号。”黄鹤向垂眉人一指,“他是我二哥!”

    米入斗心中一凛:“巫峡三杰,鸿、鹄、鹤,一下子来了两个。他们怎么动了这么大的阵仗?”

    黄鹄道:“我们为何请你们两位回去,你们当真不知?”

    闻平邦嘿嘿一笑:“什么请?你那几个弟子一见我俩,举着剑就追,有的削胳膊有的砍腿,你们巫峡派请人,都是用这个法子吗?”

    一个弟子哼了一声:“倒装起好人来了,你们送来的那镖物……”

    “镖物怎么啦?就算我们保的那东西磕了点瓷儿,挂了点丝儿,破了点儿油皮儿,你好好说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古平国在一边帮腔:“咱们跑镖的规矩,路上毁了,算咱们的不是,转头禀过东家,再寻个差不多的,赔给你就是了。”

    黄鹤颊边肌肉一抽:“寻一件?老子先取了你这件!”纵身一剑,向古平国右脚劈下。

    黄鹄右臂一拂,将他这一招遮下。他为人谨慎,不似乃弟那般急躁,问道:“你们当真不知道自己送来的镖物是什么?”

    “咱们跑镖的,哪管你送的是什么东西,只要有银子拿就行。咱们只管跑腿,哪有查问主顾的道理?”

    古平国轻轻几句话,便把自己的责任推卸掉了。

    闻平邦向米入斗挤挤眼睛:“这位大英雄,咱们素未平生,你方才拔刀相助,小人谢过了,你说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儿?”

    米入斗哼了一声:“你们跑镖的规矩,我怎么懂?”

    黄鹄问道:“两位可知托你们保镖的那人是谁?”

    二人齐齐摇头。

    “生得什么模样?”

    闻、古二人又摇了摇头。

    黄鹄不死心:“做什么打扮,去了何处?”

    闻、古二人头摇得便似拨浪鼓一般。

    黄鹤冷眼斜睨:“哼,这才叫做一问三不知。”

    黄鹄奇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接到的这单镖?”

    闻平邦嘿嘿干笑:“早知你们巫峡派这么难缠,这单镖咱们就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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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当日收了林大业银子,帮他延揽太行群雄,却被揭穿了底细,从蚍蜉寨落荒而逃。

    他们平日的积蓄全在寨中,哪敢再回去取?就将马匹卖了,换了百余两银子,一路遮遮掩掩,来到东京汴梁。

    那是有名的繁华之地,风光旖旎、笙歌处处。二人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日日花天酒地。小半个月下来,便囊中空空。

    从汴梁出来,有上顿没下顿地过了几日。正所谓饥寒起盗心,这日遇到一辆镖车,押车的人手不多。

    二人起了歹意,悄悄跟到僻静处,正要动手,不料前面一声锣响,跳出几个山贼抢先下手。

    二人眼见到嘴的肥肉被别人抢去,心中不忿,同那几人打了起来。

    他们手上的功夫虽不甚高明,对付几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劫道的反成了护镖的,二人同众镖师一通猛打,将毛贼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