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不知道,这车上坐的可是咱们永安县的大人物,探花郎!”
“哦,那肖家子啊,我见过他,那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不想现在成老爷了。”
“娘,好多马车啊,我也要!”
“那你就要认真读书,人家就是读书好,考试做了官,你看多威风啊!”
“都是肖家村的,怎么人家就那么出息,我家那个连媳妇都不到,真是气死我了!”
“诶,货比货得扔,人比让死啊!想当初这肖三郎见了我还得叫一声老叔,现在人见了他得叫三老爷了,不就是生了个出息的儿子吗?”
肖翰此次回家阵仗不,可谓是衣锦还乡,羡煞乡里。
等到了家门口,早有肖家两房的人扶着二老在门外站着,望见车来,满面堆笑。
肖翰扶着刘兰蓁下车,给二老磕头。
“爷爷,奶奶,孙儿带着孙媳妇回来了。”
刘兰蓁便也随着肖翰要跪下,被张氏一把拉住。
张氏亲切地拉着刘兰蓁的手,仔细打量道:“你就是满丰媳妇吧,真好。”
“孙媳见过祖父祖母。”
“一路上累坏了吧,快进屋,我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张氏一手拉刘兰蓁,一手拉肖翰,众人簇拥着进来。
肖三郎叫下人将东西都搬进来,暂时放在仓库,安置妥当,到了大堂,早已是人满为患。
肖翰为刘兰蓁一一介绍家里人,递上见面礼,就连邻里孩,也都得了红包,个个欢喜无限。
又着祭祖的事,肖翰便道:“这事爷爷和村长爷爷你们商议吧,我是个晚辈,依照你们的意思做即可。”
村长肖永贵道:“我虽年长,但你如今是当官的了,身份不同了,我怎好做你的主。”
肖翰道:“不管在外头如何,我都是从肖家村出来的,这里是我的根,村长爷爷这样,就是在怪我了。”
肖永贵讪笑道:“哪里哪里,既然你这么,那我就托大了。”
肖翰道:“我与家父已经商议过了,由我们出钱,盖一所学堂,再购买五十亩田地,其出产就用来供养学堂。村里有适龄孩子的都可以送去读书,也算是我们对村里的一点心意。”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满口称赞。
肖永贵道:“哎哟,这就是我们村的福气了,我代大家谢谢你了。”
“乡里乡亲,何必言谢。”
再屋里妇人们,见了刘兰蓁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丫头婆子,还有随性带的家人厮,本人长得跟朵花似的,举止投足之间贵气十足,完全一副大家姐,一时都镇住了。
她们好多连县里都没去过,哪见过这样的派头?
一个个连话都不敢了。
好在刘兰蓁和气,并不摆姐架子,又有张氏在旁,众人方敢搭话,只是都轻声细语,跟寻常叉腰打架、泼妇骂街的模样判若两人。
世上最丢脸的事,大概就是在一个举止端庄、美若仙的女人面前露出自己粗鄙不堪的一面了吧!
而此时有一个人则用一种不甘怨恨的目光盯着刘兰蓁看。
这个人便是黄宝珠。
肖植(肖二柱)媳妇吴氏拿了刘兰蓁的见面礼,摸着那丝绸就满心欢喜,转头看见黄宝珠,翻了个白眼,道:
“是宝珠表姐啊,你看我三弟妹长得是不是跟仙一样啊,和三弟多般配啊!”
黄宝珠瞪了她一眼,不屑道:“有什么啊,不就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嘛!”
自己要是有那些行头,肯定不比她差的。想着当初若是自己嫁了肖翰,今日风光的就是她了,哪里能轮到这个女人!
如此一想,便连张氏也恨上了!
吴氏才不惯她,想当初黄宝珠仗着家里有点钱,又嫁了个秀才,尾巴都翘到上去了,不拿正眼看她,还总话挤兑她男人不会读书,一辈子只能给人做个管事的下人。
把吴氏恨得牙根痒痒,现在黄宝珠男人出了事跑了,丢下她成了没人要的怨妇了,可是老有眼!
“人家那是生丽质,不像有些人,就想着攀高枝,可却忘了有句话得好,飞得高,摔得惨!”吴氏笑道。
“你!”黄宝珠恼怒,不忿道,“你低声下气地拍马屁,不就是为了讨人家指甲缝里露出的那一点东西嘛!”
吴氏笑道:“那又怎么样?人家是千金姐,家里做着大官,我是个平头百姓,有这样的亲戚那是求之不得,不像有些人,端着碗还要骂娘!”
“你谁呢?”
“我你,你有本事背后骂人家,就别拿人家的丝绸首饰啊!”吴氏道。
黄宝珠气急,真想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吴氏脸上,但又舍不得。这丝绸比她以往见过的都要好,还有这首饰,加起来也值二三十两了!
自从和离回家,拒绝了家里给她挑的几次亲事,祖父祖母对她都冷淡了,吃穿用度短了不少,每月连荤腥都吃不上两回,何谈添置衣裳首饰?
恰巧这时张贞娘从厨房出来,见女儿脸色不好,连忙过来打圆场。
“是二柱媳妇啊,怎么不在屋里话?”
吴氏撇嘴笑道:“二姨啊,我跟表姐几句体己话。”
张贞娘笑道:“那感情好,宝珠脾气不好,难得肯跟人话,咱们都在镇上住着,以后你常来找她聊聊。”
吴氏道:“只要二姨不嫌弃,我哪有不来的。”
“这个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我巴不得你们来呢。”
吴氏又敷衍了几句便走了。
张贞娘拉了拉黄宝珠,道:“不是跟你了今是你姨家的好日子吗,你干什么又跟人闹不快?别拉着个脸,让你姨姨父看见了不好。”
黄宝珠冷笑道:“明明是她来找我麻烦,你就只会怪我!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就想随便找户人家把我扔了,跟扔抹布一样,是吗?”
张贞娘道:“你怎么这么,我就是为你着想,才会带你来肖家的,又怎么会随便给你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