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介道:“叔公英明,此饶妻子是肖翰的亲表姐。”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侄孙不敢欺瞒叔公。”吕介道,“这个许乘鹤贪得无厌,手里不少污糟事,肖翰跟他扯上关系,肯定不能善了!”
吕守望听了,满心欢喜,忙问道:“此人现在在哪儿?”
吕介道:“他回宁川接父母去了,这几日应该就要到了。”
吕守望点头道:“好,好,等他来了,咱们好好筹划筹划,送一份大礼给肖翰。”
就在吕守望和吕介密谋的时候,肖全日夜兼程,终于在一傍晚赶到了临清肖家。
肖三郎见肖全亲自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读了来信才知道,是要请两个镖师去杭州做护卫。
这倒是不错,儿子做了官,明里暗里难免有不对付的人,有人保护他和媳妇也更放心。
于是当夜叫肖全歇下,次日备了重礼,带着肖全去镇远镖局拜访梁忠武。
镇远镖局
梁忠武看着眼前来向自己请辞的的镖师,心里一阵复杂。
这些年,府城里另有一家虎威镖局崛起,背景深厚,财大气粗,请了许多武功高强的镖师,他这镇远镖局的都都被撬走了不少,肉眼可见地衰落下去,如今最后这几个也要走了。
他也没办法,毕竟人往高处走,虎威镖局报酬更多,前景更好,他没道理拦着人不让去。
只能心情复杂地摆摆手,了几句日后祝愿前程似锦,日后常回来看看的客套话,打发他们离开了。
想着镖局里的只剩下梁忠源和徐有成不离不弃,梁忠武深深叹了口气,打算将镖局关了,回家养老算了。
“大哥,我听柳三他们几个走了?”
梁忠源从外头风风火火进来,满脸焦急地问道。
梁忠武道:“他们年纪大了,不想再干这长途跋涉的营生了,我就让他们走了。”
梁忠源有些微怒道:“什么年纪大了,分明是有了下家,我都听人了,柳三跟虎威镖局的管事接触好几次了。”
梁忠武翻着账册,语气平淡道:“那又怎么样了?镇远镖局衰败已是不可挽回的事,他们有了好去处,我也为他们高兴,总不能让人家陪着我们关门吧。”
“关门?”梁忠源不敢置信,镇远镖局是堂哥一手成立,为了镖局呕心沥血,大半辈子都花进去了,如今竟要亲手关了?
“大哥,你别气馁,我那还有些积蓄,都拿出来,招几个镖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定过几年就有了起色呢?”
就这么放弃也太可惜了。
梁忠武却摇头笑道:“不了,早年为了这个镖局走南闯北,提着脑袋过日子,撇下你嫂子独自操持家事,两个孩子也都是她拉扯大,我亏欠他们太多了。如今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镖局盘出去,在家里过几年安生日子。”
梁忠源想起跟堂哥不亲的两个侄子,心里也不好受,道:“大哥宽心,你也是为了这个家,等昭儿和宏儿成家立业,做了父亲,就能理解你了。”
“但愿吧。”梁忠武苦笑道,“等把这镖局卖了,我给你和有成一笔钱,日后的路,就要你们自己去走了。”
梁忠源道:“大哥这是什么话,这些年你对我的关照还少吗,镖局是你一手经营的,我不会沾染半分。有成更是耿直,虎威镖局给那么多银子他都不去,他怎么会要你的钱?”
梁忠武摆手道:“诶,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这都是你们应该得的,不必推辞。
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给你们安排一个好去处,否则凭借你们的身手,必能一展宏图。”
道去处,梁忠武不禁想起当年他安排梁忠源和徐有成去护送肖翰,就是看重肖翰的潜力,想提前结个善缘,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对方早就鱼跃龙门,贵不可言,他们现在也凑不上去!
真是可惜了!
“大哥何用内疚,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也无用。”梁忠源揣着手道。
梁忠武又叹了口气,忽然有人进来道:“总镖头,外头有人来访。”
梁忠武揉了揉额间道:“你告诉他,我们镖局不接镖了,请他回去吧。”
梁忠源随口问了问:“是谁啊?”
他们镖局已经好久没人来托镖了,要是老主顾,怎么也得请人家进来喝杯茶,否则太失礼数。
那壤:“他他姓肖,看穿着,应该是府城里的富户。”
“姓肖?”
梁忠武和梁忠源四目相对,难道是?
“快请。”梁忠武对那人道,似乎又觉得不够恭敬,干脆自己起身往门口走去。
梁忠源也跟在他身后,二人一同去接人了。
门口的肖三郎站在马车边,望着镇远镖局的牌匾,叹息时光易逝。
当初镇远镖局还是府城里数一数二的镖局,不想才几年时间,就破败成这样。
不过这也正和他意,镖局没落了,梁忠源和徐有成才更容易受招揽。
远远望见院子里急匆匆出来的梁忠武兄弟,肖三郎收敛起庆幸的笑容,要是自己太幸灾乐祸,岂不是叫人家难堪。
梁忠武一跨出门槛,就看见了肖三郎,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哎呀,原来是肖老爷,真是贵客临门啊!”
肖三郎同他见礼道:“梁总镖头,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精神。”
梁忠武笑道:“肖老爷过奖了,我老了,不像肖老爷,看着倒比当年还年轻,听贵公子入了翰林,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梁忠源在旁边道:“大哥,还是请肖老爷话吧。”
梁忠武猛拍自己脑门:“看我这脑子,都忙糊涂了,肖老爷别见怪,快请进来话。”
肖三郎笑着随他进去,道:“梁总镖头要操持这么大一个镖局,事情自然多,相比之下,肖某家里那点打闹,真是上不了台面!”
梁忠武叫人上茶,奉承道:“肖老爷您是享福的命,我是操心的命,要是不拼命做事,家里那么多人,怎么过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