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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我缺钱,卖祖宅怎么了?
    话音刚落。

    府门应声而开,一身着紫袍,满面髯须的八尺壮汉,正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

    恰逢日头西落,房檐遮下来的倒影正好打在了这人的脸上,除了那满下巴的胡子和壮如黄牛的身材之外,唐稷压根就看不清这人的长相。

    “哎,你特么谁啊,敢在我家装神弄鬼的,赶紧滚出去。”

    唐稷学着纨绔的语气,冲着院内的那人喊道。

    “你是哑巴吗?给小爷说话,否则小爷这就喊人劈了你!”

    见那紫袍壮汉没有动静,唐稷也上了脾气,冥冥之中,他竟突然有一种感觉——原来当纨绔居然这么爽!

    见人不爽,可以想骂就骂,这与前世见人就要卑躬屈膝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啊。

    可正当唐稷暗喜之际,院中那人竟猛然起身,一章拍碎了太师椅,而后拎着一根最粗的椅子腿就朝着唐稷走来。

    “小兔崽子,你真是反天了,竟然敢跟我一口一个爷的叫!”

    紫袍壮汉一个箭步直接踏在了唐稷身旁,还没等唐稷反应过来,紫袍壮汉便已经将唐稷像小鸡仔一样拎在了空中。

    而这一刻,唐稷也终于看清了这壮汉的脸!

    “原来是...是韩国公樊忠,樊叔叔啊!”

    在唐稷的记忆中,这个樊忠力能扛鼎,和便宜老爹是过命的兄弟。

    但与便宜老爹无限的溺爱不同,樊忠这老家伙每次见到唐稷,都会先训一顿,然后再打一顿,以解心头恨铁不成钢的气。

    “现在知道叫叔叔了?晚了!”

    樊忠是个脾气火爆的战将,有气儿绝对不能忍,当场就把唐稷摁在地上,抄起板凳条就要开打。

    唐稷则是急中生智的大喊了一声:“且慢!樊忠,你现在不能打我了!”

    “不能打你?真是笑话,你能长这么大,全特么是老子打出来的!”

    樊忠气的直翻白眼。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可是大周的功臣,你敢打我的屁股,那就是打皇帝的脸!”

    唐稷伶牙俐齿,说的樊忠更是大气都喘不匀乎了。

    “王八羔子,你还敢自称是大周功臣了?还说你的屁股是皇帝的脸?我看你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樊忠将唐稷死死的压在身下,此刻,他的怒气值已然叠满了。

    可就在他要挥舞木棒,抡在唐稷屁股上的那一刻。

    十几个身着黄马褂的人瞬间闯进了河东伯府内,他们分列两侧,正中间则缓缓走出一位,身着蓝绸,手持圣旨的大太监!

    “哟?韩国公,您也在这儿啊?

    看得出来,您和河东伯公子的感情不错啊。”

    大太监阴阳怪气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唐稷和樊忠说道。

    “行了,快起来吧,咱家这就要宣旨了。”

    “宣旨?难道陛下想让我出去打仗?”

    樊忠有些疑惑,他年过花甲,已经六年没上过前线了,这次皇帝怎么会突然宣旨呢?

    “韩国公多虑了,这是陛下给唐稷的圣旨。”

    “哦,原来是给唐稷的啊。”

    樊忠先是松了口气,可他仔细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等等,给唐稷的!?这小子闯祸都特么闯到陛下那儿去了!?”

    樊忠并不知道今日唐稷在朝上的惊艳表现,因为他已经退居二线多年。

    贵为国公的他,除了节日和祭祀之外的朝会,都不用亲身前往。

    “哎哟~韩国公您是误会了,唐稷非但没有闯祸,反而是立了功啊!”

    “立...立了功?唐稷立功?”

    樊忠缓缓起身,一脸懵逼的看着已经跪在地上准备领旨的唐稷。

    而大太监见二人跪拜好,便扯着破锣嗓子宣旨道:

    “奉天承运黄帝,河东伯之子唐稷,对大周江山有功,特赐燕山马场于唐稷,马场舆图和地契均赏予唐稷,钦此!”

    “唐稷叩谢圣恩,吾皇万岁!”

    唐稷猛地磕了个头,起身便将圣旨揽入怀中。

    “行了,圣旨交到了,咱家得回宫复命了。”

    大太监在十几名羽林卫的拱卫下,上了轿子,头也不回的就奔向了红墙。

    府内只剩下了还一脸懵逼跪在地上的韩国公樊忠。

    “我没骗你吧樊叔叔,你刚才若真的打了我的屁股,那可不就是在扇皇上的脸面嘛。”

    唐稷贱兮兮的递出手,一把便将懵逼的樊忠拉了起来。

    樊忠盯着那卷圣旨,惊魂未定道:“鸡儿,樊叔这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樊叔,别叫我稷儿了,你还是叫我兔崽子吧,至于是不是在做梦......”

    唐稷坏笑着凑到了樊忠身旁,用两根手指朝着樊忠的大腿里子就是猛地一掐!

    “嗷!”

    只听一声狼嚎,壮如黄牛般的樊忠顿时就像火箭一样窜到了空中。

    而见樊忠如此,唐稷也是满脸敬畏的感叹道:“不愧是韩国公啊,六十多岁了轻功的本事依然厉害。”

    “王八羔子,你竟然敢掐老子!”

    “哎哎哎,樊叔,是您说分不清做梦还是现实,我这才出此下策让您认清现实,您可别做那X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勾当。”

    “你...我...”

    樊忠一时语塞,唐稷瞅准时机,直接比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樊叔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侄儿就不送了,您慢走,侄儿还得研究研究,如何打理好陛下赐给侄儿的这座马场。”

    “哼,老夫有腿,想送也不用你!”

    樊忠被唐稷怼的再说不出话,一气之下,直接扬长而去了。

    “这老家伙,真不知道前身是怎么在他的毒打下挨过二十年的。”

    唐稷摇了摇头,旋即便将燕山马场的舆图直接铺在了院内的石桌上。

    铺开那三尺长两尺宽的舆图,一个占地一百一十万亩的巨大马场赫然出现在了唐稷眼前!

    一百一十万亩是什么概念?

    那可是七百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新咖坡的大小!

    “按照这个布局来看,马场内最多能养二十余万匹战马。

    而现今购得一匹塞外良驹最少需一百两白银。

    那么购入二十万匹良驹便是需要......两千万两白银呐!”

    得出结果后,唐稷扫视了一圈穷酸的院墙,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这穷酸模样,拿二十万两白银都费劲,何提两千万呐!

    不过...良机就在眼前,即便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也得先买万余匹塞外良驹候着。

    万一大周与北漠之间的冲突升级,战事提前爆发,那就算只卖万余匹战马也是一笔不小的捞头。”

    想到这儿,唐稷的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弯了。

    紧接着,他便一声唤来了府内的管家和账房。

    “两位先生,咱们河东伯府还有多少钱银啊?”

    “启禀少爷,还有现银十八万两,一间祖宅,两间闹市的铺子,八千亩京郊的良田,老爷离家之前特地交代过,让您省着点花......”

    “省个屁,小爷正缺钱呢!”

    唐稷挥了挥纸扇,满脸不屑的说道:“去把京城内最好的牙行找来,让他们给河东伯府名下的铺子、田亩、祖宅估个价,只要价钱合理能结现银,当场就卖!”

    此话一出,管家和账房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唐稷道:“少爷,您是认真的吗?”

    “非要我把你面门的那两颗大板牙砸碎才算认真?”

    唐稷不屑的说道。

    “可是少爷...风水先生说过,祖宅旺唐家,祖宅不能卖啊!”

    “是啊少爷,您想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可您要是把祖宅卖了,伯爷回来一定会扒了我们两个的皮的!”

    管家和账房一齐跪在地上,妄想向唐稷讨个情。

    可唐稷见此直接一脚抡在了二人的脸上,随后满脸欠干的说道:“小爷我现在缺钱,卖个祖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