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下午的搬运之后。
七十万两银子已经全部入库。
随着夕阳西下,唐稷也换上了一身青鸟戏莽袍,俊俏的脸蛋,匀称的身材,俨然一副书生模样。
“小爷先走了,晚上记得留门。”
唐稷挥舞着纸扇,口中随意的言语,与秀气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是少爷,夜半安排家丁值班,届时您直接进门即可。”
“不错,小爷走了。”
旋即。
唐稷便踏上了前往醉仙楼的问罪之路。
至于怎么问罪,问什么问题,他都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构思。
毕竟能跟自己这种恶贯满盈的纨绔玩到一起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压根就不需要客气。
唐稷一边走着,一边在脑袋里复盘这事儿。
而周边的街坊邻居在看到了唐稷出行之后,纷纷躲在了道路两侧,有几个老妇人甚至直接扔掉了手中的菜篮子,紧赶慢赶的逃离了现场。
就连那路边的几条流浪狗在见到唐稷之后,都不禁抬腿滋了一泡尿。
见如此一幕,唐稷也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真不愧是恶贯满盈的恶少啊,能做到人见人厌,狗见狗嫌,也算是本事了。”
一刻钟后。
醉仙楼内。
圆月已悬夜幕,吃酒的客人更是堆满了楼宇。
唐稷迈着大步朝着楼内走去,旁观那奢华的装修,心中暗爽,若非是穿越至此,凭他在蓝星的地位,怕是一辈子也来不上如此豪华的酒楼。
而他刚把步子迈进门槛,一声尖锐的吆喝便随之而来。
“诗魁擂台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请所有想要参赛的客官老爷,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参赛簿上!”
“今晚的守擂人,是从江南来的一位女书生,她想借此擂台,看看京城的老爷们文采如何!”
“成功打擂并夺魁的客观老爷,将会获得由这位女书生赞助的十两金子,以及醉仙楼十日畅吃畅饮的名额!”
探头望过去,一名全身着红衣的女子正在大厅的擂台上吆喝着。
无数穷酸文人都聚集在擂台前,纷纷等待着报名。
“真是太好了,江南书生多羸弱,女书生那更不用说了,我看咱们赶考的盘缠这就有了!”
“是啊,十两黄金,那可是三百两白银啊!有了这三百两白银,就算考不上功名,回老家开个裁缝店还是够的。”
“哼!一介女流之辈,能有多大的能耐?我京郊诗杰张伯虎,今日就要让她见见世面!”
“没错,我们上擂对诗,不是为了那几两碎银,而是为了京城读书人的气节!”
越来越多的书生纷纷聚在擂台义正言辞的呐喊。
一场由江南女书生举办的诗擂台,也成了守卫京城文人尊严的保卫战。
“一群穷B,不就是为了钱么,非要把自己包装的这么正义凛然干什么,真好笑。”
唐稷站在门口,用折扇挡着脸,满眼都是鄙夷的说道。
而如此一言,却令那几十名书生瞬间炸毛。
“喂!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们是穷B?”
“胆敢侮辱读书人,你真是胆大包天!”
“我们都是进京赶考的学生,你这么说我们就不怕日后遭殃么!”
“一看你这模样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你那里明白我们读书人的气节!?”
几十名书生纷纷对唐稷发出了声讨。
只不过这些读书人却只是站在原地叫喊,始终没有一个人向前一步。
而唐稷见状,则是一把收起了折扇,轻抚下颚道:“小爷说的难道不是实话?有气节你别在这装b啊,有种的去北疆参军打仗啊。”
嗡——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怔,可定睛一瞧在看清了唐稷的模样之后,所有书生的脸全都黑了。
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寻常纨绔,而是那个恶名震京城的第一大恶少,河东伯之子唐稷!
这群从全国各地来京城赶考的学生,虽对京城的人文社会不太熟悉。
但自打他们进了京城,就始终有人告诉他们一句话——
“京城八大门,惹了京兆尹都能活,唯独惹了河东伯之子唐稷,那是必死无疑!”
正当众人懵逼之际。
其中一个胆大的书生,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人脸画像。
对比于眼前的唐稷,仔细观察一番后。
那个书生便一改先前的嚣张,直接冲着唐稷跪了下来!
“学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唐公子高抬贵手,放我等穷酸文人一条生路!”
众人见状,也都心领神会的跪了下来,接二连三的朝着唐稷求饶道:
“学生糊涂,请唐公子海涵,不要为难我们这些穷B了!”
“唐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我们只是想讨口饭吃,还望您理解!”
唐稷见如此,只是哼笑了一声,也没应答,便朝着二楼包间走去。
而彼时,一个身着青丝的美貌女子,却在暗处记下了这个让无数学生跪拜求饶的纨绔子弟。
片刻后。
唐稷来到了先前订好的包间。
刚一进门,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八个人围坐在餐桌一圈,其虽为好友,可屋内却没有一个人说话,诡异的肃静遍布了整个屋子。
唐稷伸出头看了眼包间的位置,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再探头往包间内一瞧。
才发现这八位纨绔的长相更是一言难尽,有斗鸡眼的,有歪嘴的,有罗锅的,还有特么霍比特人......
店家每上一道菜,他们就像七八岁的小孩那样拍手叫好。
若非是他们身上所着的绸缎亮丽,店家怕是都不能让这群傻子进醉仙楼的大门!
他本是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要询问自己的这“三五好友”。
可现在看来......怕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哎呀,我真是蠢!
前身是个脑疾,能和脑疾处成好朋友的,又怎么会是正常人呢?”
唐稷挪身出外,用折扇猛敲自己的脑袋。
悔不该冲动,早知道今晚就去买马了,何须来这儿看“八仙过海”?
正当唐稷懊悔不已之际,楼下大厅的声音却在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原来京城的秀才也不过尔尔,所作之诗词,甚至不如本小姐三岁写的打油诗!
我还以为活在皇城根底下的男人有多能耐呢,今日一见,呵呵,本小姐算是领教了!”
青衣女子坐在擂台之上,手中纸笔飞舞,嘴里满是挑衅的话语。
可无论她怎么说,台下的那群秀才都跟泄了气的瘪茄子一样,只管听着,竟无一人反驳。
“真扫本小姐的兴,你们京城到底还有没有能作诗的秀才了?
若是没有人敢出来作诗,那就把投降书签了吧!”
青衣女子说着从怀中扯出一张白布,白布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上百个人名地名。
很显然,白布上的这些人名,都是在斗诗中输了的。
无数京城秀才见此羞辱,都不禁咬紧了牙关,但那也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因为这个青衣女子李霜月所作的诗词,确实太棒了,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死读书的人能模仿的来的。
话句话说,李霜月天生就是为诗词而生的!
她是天选的,不是靠后天的努力能追赶得上的。
可就在此时。
唐稷却饶有兴致的向下大喊了一声:
“姑娘,你说京城的秀才不行,我很认同。
但你要说京城的男人不行,我唐稷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不就是作诗吗,小爷张口便是一个盛世,你敢与我斗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