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她冲时栀招了招手,“过来。”
时栀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盯着她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哦看出来了。
她今天的打扮不像平时那样艳丽,张扬。
就很少女。
这模样看起来,并不比她年长多少。
巧姐原来这么年轻的吗?时栀感到奇怪。
巧姐迎着她的目光问:
“我听邢警官说,你一直都在寻找小鹿的下落?甚至还抓到了当年钟衍案子的凶手。”
时栀承认:“对。但这个方法并不能把他送进去。”
只能确认凶手。
但没有足够证据把人送进去。
一种无力感席卷她的身心,让她疲惫。
巧姐点了点头,表情欣慰。
“我果然没看错人。”
巧姐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交给她。
时栀看着u盘,没接。
“这是什么。”
“那些畜牲干的非法勾当的证据。”
她感慨:“这么多年过去,总算能有个结果了。”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因为你是好人。”
巧姐眯着眼看她,笑着低头从包里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叼在嘴边,侧头避开风点燃。
“你是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里面,最不可能被他们收买的。”
“你还知道什么。”
巧姐吸了口烟,吐出白色烟雾,将她眼底的深意模糊:“我听说你失忆了,一直不信,看来是真的。”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次好了。”
“钟衍是为救你而死。”
“你撞破了校长那些肮脏的勾当,他原本是想把你杀了灭口的。”
“杀手追了你一路,如果不是碰到钟衍你早死了。”
“他救了你的命。”
“被校长那群畜牲殴打凌虐了几天几夜,哪知道你受了刺激把他忘了。”
巧姐的脸上没有同情也没有愤怒,只剩麻木。
时栀愣愣看着她。
钟衍的魂魄又在乔姐身边凝聚成型,目光哀切,淡淡摇头。
“你怎么……那么清楚。”
“当然是因为那个老畜牲说的啊。”巧姐不在乎地抖了抖烟灰。
“他怎么——”
“他会。”
巧姐打断她。
“因为我就是小鹿。”
时栀:!!!
“你不是……哑了吗?”
“嗯。”
巧姐哼了一声,像是在冷笑。
“后来治好了呗。”
“当年他欺负我是个哑巴,以为我不会乱说。干的所有肮脏事,全都说给我听。”
“像是在炫耀。”
“自己很牛逼。”
巧姐,准确地说是小鹿。
她靠着墙,又低头吸了一口:“哪知道我会活下来,整容再重新回到他身边。”
时栀:!!!
强大!太强大了!
她一笑带过那些艰辛,“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证据,但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微薄了。”
“这个u盘你收好。厅里有校长的人,交给邢菲我不放心。”
u盘落到时栀手里,金属还带着小鹿手心的温热。
时栀需要这份证据扳倒校长。
不再推辞,她收下u盘,转述了一直在找她的超市老板娘。
“你不去见见她吗?”
她委婉表达了老板娘的想法:“这些年,她也一直在找你。”
小鹿不置可否。
“她找我,不是因为想我。”
“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少了分担她痛苦的人。”
小鹿不说话了,掐灭烟头,淡淡笑了一下:
“如果没有老板娘的帮助,别说走出大山,我可能已经死了。”
时栀看着小鹿的表情,回忆起之前她暗示自己小鹿已经跑出大山,阻碍她继续寻找的那些话,猜测这不是简单的猥亵案。
里面可能另有隐情。
这秘密,很可能就在u盘里。
表面上看,好像是一起和猥亵案有关的家庭惨剧,但真正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
如果小鹿母亲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是个无比爱孩子的母亲,那就该在小鹿遭遇家庭暴力和校园凌辱的环节站出来保护她。
这里面肯定还有很多没有交代的细节。
时栀不予评价。
她握紧u盘,说了一句:“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
小鹿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冲她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实验楼的墙壁,眼神有点哀伤。
“被那老畜牲糟蹋的那群孩子,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原本我想带着他们那份希望活下去,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恐怕以后,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时栀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
她又是给证据,又是回忆过去,交代遗言似的。
听着就不吉利。
时栀心头一动:“你是不是打算在拍卖会上做什么?”
小鹿眼神一动:“你也知道拍卖会?”
不对啊,那老畜牲从来不会拉手底下的老师入伙。
“实不相瞒。”
时栀摊牌:“我和顾嘉让结婚了,他接到了邀请,说想拉点投资。”
小鹿脸色一变。
“不要去。”
“这里面肯定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