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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妙龄收了笑意,回神道:
“哦,今日去茵茵大酒楼的路上,奴婢碰见珊月了。许久不见了,见到她自是很开心的。”
裴昀听见宁珊月的名字,瞬间垮脸,冷声问道:“她去酒楼做什么?”
栗妙龄将菜盘子一一放好,取了金筷子递给他:
“珊月没去酒楼,是跟她的新婚夫君挑选首饰呢。
太子都不知道,今日的珊月打扮得多美,妆容多么娇艳精致。
与她的夫君说,要打一对全金的刻着彼此名字的戒指,留做纪念,夫妻二人瞧着,感情是真的很好,你侬我侬。”
栗妙龄笑起来眉眼弯弯,单纯无害,又继续说:
“珊月还说,想尽快有个宝宝,给宝宝也打了金锁。”
裴昀啪的一声将金筷子扔在桌上,惊为天人的容颜瞬息间就阴沉了下去,棱角分明的下颚锋利似一把利刃,愠怒道:
“宁珊月,真当孤是纸老虎!”
秦府。
蓉蓉心底一片委屈:
“二姑娘,您婆母她凭什么啊?
姑爷也真是的,这还是新婚呢,就开始不站在二姑娘这边了。”
秦郁楼将宁珊月的想法告诉给了自己母亲,秦夫人周氏坚决反对。
周氏知道宁珊月出身高门,若还将她放了出去,北境如今对女子各种优待。
天大地大的,将来真的做了大官,自己的儿子怕是压制不住她,以后自己也压制不住,这儿媳妇可就不好管了。
宁珊月一脚提在后院的那棵桂花树下:
“秦郁楼在婚前明明就答应我的,现在成婚就反悔了。
我出府上个街,他都要去问他母亲同不同意,同意了我才能去。
真是奇了怪了,我在宁家这么多年,在宫里都没这样过!”
她越想越气,心底都烦死了。
秦郁楼买了许多新出的胭脂跟绸缎布匹回来:“娘子,都是给你买的,看看喜欢吗?”
宁珊月淡淡扫过一眼,本着还是想将日子过下去的念想,她好声好气的说:“谢谢夫君,我很喜欢。”
秦郁楼笑着,揽过她的肩头,宠溺的道:“母亲叫我去买的,你喜欢就好。”
宁珊月听见这话,面色不由得沉了沉:
“夫君已经成家了,是大人了,行为与思想得从自己这儿来。
若是事事听从您母亲的话,那如何成为一个自有主见的男子汉大丈夫呢?”
买礼物其实都是小事,实则说的是这几日来秦府里发生的事情。
秦郁楼拿起木梳给她梳头,安抚道:
“哎,母亲养大我不容易,有时候也不想忤逆她。你是我的妻子,以后要跟我一起孝顺母亲。”
宁珊月从他手上接过了木梳,与寻常新婚妻子的柔顺温婉不同,她回道:
“是啊,明日我回一趟宁府,去孝顺孝顺我的母亲。”
秦郁楼笑意散去一二,不知道回什么好。
蓉蓉领着一个精瘦精瘦的男子站在门外,伸手挠了挠侧脸,一脸的欲言又止,憋了半天道:
“二姑娘,给您买的小厮到了。”
宁珊月一愣,她主仆二人快速的对了对眼神,她可从来没让蓉蓉给她买什么小厮。
蓉蓉面部动的快要抽搐了,宁珊月的神情从不解到明白,从明白到愤怒,随即又压制了下去。
那小厮在外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道:“奴才小松子,请少夫人安。”
这语声一出来,这兰花指一出来,宁珊月在宫中待过那么多年,一瞬便知道这是太监。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这太监一定就是裴昀派来的。她抬了抬手:
“免礼。蓉蓉,带他去马厩,洗马喂马,就干这活儿。”有多远给他扔多远,休想监视她!
小松子蹲了蹲身,无比顺从:“嗻。”
夜里,秦郁楼前脚出了她的院子,小松子便过来了:
“少夫人,您将奴才打发去马厩,这都没什么。反正奴才也是来送信的,说完,您将奴才扔茅房都行。”
宁珊月冷道:“说吧,太子殿下又想干什么。”
小松子道:“殿下说,明日一早,约您游江。”
宁珊月两眼瞪大了去,坚决反对:“我都成婚了,跟外男出去不大好吧?我不去,有失德行。”
小松子笑了笑:“奴才话带到了,奴才去喂马了。”
他的任务不是当说客,更不是给宁珊月讲道理讲后果的,他的任务就是传话。
小松子走了几步,又回来笑嘻嘻的道:
“瞧奴才这猪脑子,说漏了。
殿下吩咐,让少夫人点胭脂描黛眉,务必妆容精致,还需穿水红色的新衣裳,不能被您夫君摸过的新衣裳。”
蓉蓉傻眼:“太子殿下这跟强抢民妇有什么区别?”
宁珊月藏在袖口里的手都攥紧了:
“裴昀,裴昀,我恨不得掐他脖子!
这若是被发现了,我颜面何存,还会被沉塘的。”
她气得一晚上都没睡,敢怒不敢言,如今自己,包括整个宁家的性命都攥在裴昀手上了。
不知道明日如何应付裴昀,如何才能消解他心底的怨恨。
蓉蓉站在门前,眼泪巴巴的道:“二姑娘,姑爷在自己房中睡下了,让……让之前伺候他的那个通房陪的。”
宁珊月没多少表情:“知道了。”
她闭上双眼,眼前满是北境的平阔与自由,还有匈奴草原的无边无际。
快了,一个月而已。
转念又想着,如秦郁楼这样的小官府中都有通房丫鬟随时伺候,更何况是太子呢?
宁家费尽心思让她入东宫,她不是没有动过念头,毕竟皇上也只有皇后娘娘一位嫡妻,万一根好苗子好呢?
当然,这些想法都是在宫宴下药那件事之前,宫宴事发后,她的想法就彻底转变了。
要不然,这婚也不会结的那么快。
所以在这之前她也试着好好跟裴昀说话,去了解他。
可是栗妙龄跟她说,东宫里的通房丫鬟就有七八个,还有舞姬歌姬,都上过太子的床,太子花心得很,夜夜笙歌。
栗妙龄说得多了以后,她也烦。
烦以后若是嫁入东宫,整日沦落与女子争斗之间,
费尽心思争宠,那她这辈子可就太悲催了,会走跟她姑姑一样的路。
次日一早,蓉蓉就备了水红色的长裙,还将胭脂水粉都给准备上了。
岂料宁珊月说:“不点妆,也不要用那些奢华的首饰,裙子我穿浅杏色,素纹,越简单越好。
我是去赎罪的,不是太子跟约会的。”
蓉蓉点了点头:“那好吧,二姑娘品行端正,奴婢觉得没问题。”
出府时,小松子跟鬼魂一样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引着她上了马车,速速朝着江边驶去。
小松子道:“少夫人,太子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您一会儿得小心伺候着。”
宁珊月紧张了起来,试探问道:“伺候,他想怎么个伺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