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绮言脸刷的通红,这次是被抓包的窘迫。她伸手想推开他,谭郁川紧箍着她的腰,根本推不开。
推了两下不小心抵住他手臂,谭郁川皱眉闷哼一声。
陶绮言赶紧缩回手,紧张地看着那处。
半晌,她说:“谭郁川,受伤的不是右边吗?”
他埋进她颈窝轻笑,“嗯,是右边。”
气得她红着脸推开他。
推了两下推不动,她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了。
谭郁川的手捋着她的长发,勾勾绕绕,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她:“恭喜KG是什么意思?”
陶绮言猛地抬头,听见他意味不明地问:“陶总跟我的合作伙伴还有关系?”
“别叫我陶总。”她有些凶地看他,像突然炸毛的猫咪。
这称呼还没被助理叫过几次,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KG也往你这边送过女人?”
就像今天的Lili一样,不然她怎么含糊其辞地一诈,那个李经理就想到了KG。
她眼底还湿漉漉的,就憋不住开始清算了,她扯过谭郁川的左手,把那枚戒指亮到他眼皮底下,“对外都宣称自己有太太了,还有那么多美女前仆后继,谭总桃花滚滚,真是艳福不浅。”
谭郁川少见地沉默,突然觉得问起这个问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陶绮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只能解释。
“我没见过她们……今天这种事,没发生过几回,他们拿不到我的房卡。这次可能是在国外,套房的五张房卡,一张给了你,另外三张在分部的助理那,我不常住这边,他们有时会过来整理,我回去会查是谁给那边的……”
陶绮言打断他,“不用查,是我给她开的门。”
这回轮到谭郁川愣住,反应过来后他哼笑,咬牙捏她的腰,“这么大方?”
他心口又有些发闷,却听见她说:“对她当然大方,不过你要是敢对她笑一下,我保证转身就走。”
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好在谭郁川进门那刻的烦躁样子取悦了她。其实哪有那么多淡定自若,陶绮言看清了自己的占有欲,放不下她也认了,下定决心找上门来还碰见这样一幕谁能不窝火,但她从来不是为难同性的人,也不会去约束另一半。
诱惑谁都会有,但这种事情,若非自律,谁也管不了。
她也不屑去管。
蛋如果是有缝的,谁能管的住飞扑过来的苍蝇,不如让蛋碎个彻底。
显然谭郁川避免了这个结局。
谭郁川刚有的一点别扭轻而易举被她抚平,他捏捏她微鼓的腮帮,笑着说:“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许对她们笑。”陶绮言微恼,一字一顿的命令,也不遮掩自己的吃味了。
“嗯。”
他笑得长眸弯起,一个嗯字应答的低沉缱绻,保证:“只对你笑。”
陶绮言没出息地又脸红了,她伸手扯扯谭郁川的嘴角,“就……像刚才那么笑就行。”
“好,知道了。”
最后,陶绮言吃了退烧药,洗完澡换上了他洗过的新衬衫,被谭郁川抱到他的床上。
因为睡眠不足,也有药的原因,陶绮言困倦得不行,她任由谭郁川把她卷进他的被子里,然后就阖上了眼。
周围都是他的味道,迟到很久的安心,她吸了吸鼻子,闭着眼把下半张脸缩到被子里。
又有些想哭,不想被他看到。
过了好久还觉得身边没有动静,陶绮言勉力睁开眼睛,看到谭郁川始终保持那一个姿势,眼瞳不错一下地看着她。
见她睁眼,他轻带起唇角,却不像是在笑。
“言言。”
“嗯?”
“我是在做梦吗?”
太不真实了,从进门看到她的那刻开始。拥抱的触感柔软,她说的话也是,可能是看他受了伤,她和他说话时总轻言细语的,带着意识不到的哄。不再设防,不再带着满身的尖刺警惕地望着他。
他患得患失,想问她是不是又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他得确认什么,不然他怕一眨眼就再次落入那片没有她的虚无。
然后就看见陶绮言左手从被里钻出来,抓住了他的虎口,两个指头轻轻一掐,针刺一样的感觉,比起疼痛更像是酥麻,仿佛掐在了他心上。
她闭着眼问:“疼吗?”
“不疼。”真的不疼。
陶绮言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睁开,弯了弯好看的眼,肯定的对他说,“那你就是在做梦。”
他才不信。
谭郁川突然凑近,上半身压在床上,伸手把人抓进了怀里,对着那红润的唇就压了下去,带着点惩罚的力道碾磨,再撬开她的齿关深入。
陶绮言没防备,反应过来的时候想一把推开他,手腕被他箍住摁在头顶。
她抗拒地扭头,从凌乱的喘息中出声,“谭郁川,我发烧了……”
“嗯。”
他动作一点没收,甚至听出了点细碎的水声,他声音发哑,眼神滚烫,仿佛发烧的那个人是他。
“那就传染我。”
*
谭郁川上床抱住她时,裸露的胸膛冰凉,还带着水珠。
陶绮言在他怀里,稍高体温的肌肤接触到,不知道有多舒服,她懒倦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特别没心没肺地笑他,“活该。”
谁让他亲个没完,最后还是要去冲凉水澡。
谭郁川把人往怀里带紧了点,看她狡黠的眼睛,伸手探进了她的衣里。
陶绮言的眼神连同身体一下子变得紧绷,她伸手去摸他的手,讨饶地摇了摇头。
他收回手,顺手拍了拍她的臀尖,手臂又回到了她腰上。
陶绮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刚合上眼就睡着了。
她依稀做了梦,梦见自己在火焰山周围,热得大汗淋漓,身旁还有只庞大的兽,围着她又拱又舔,她出了一身汗。
后半夜,陶绮言的体温降下去,谭郁川解开她的衬衫,轻手轻脚给她换了件新的。
早上,她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无意从微敞的领口瞥见什么,伸手一拽,红艳艳一串吻痕在雪白的皮肤上,特别显眼,绵延到内衣底。
血一下子冲到脑门,陶绮言对着刚拿着新毛巾进来的谭郁川泄愤似的踢了一脚。
“你昨晚干什么了?”
他反而还笑,手放在她腰上,从背后贴紧她,亲亲她后颈,“检查一下你的睡眠质量。”
无耻。
陶绮言通红着脸从镜子里瞪他。
她吹头发的时候,谭郁川接过吹风机,把手插进她的长发,一缕缕吹开,十分有耐心。
陶绮言从镜子里看他,大早上的,他还没戴眼镜,睫毛垂着显得特别长,鼻梁也直挺,俊朗的不得了。
她好久没这样看着他了,陶绮言想。
正出神着,突觉耳垂一热,谭郁川伸手捏住她的耳垂,抬眼牢牢攫住她。
视线从镜中交汇,像是点着了什么火星,一触即发。
谭郁川扳过她的脑袋,一点缓冲也没有,直接就是让人意乱情迷的深吻。
唇舌交缠,呼吸炙热,没几下陶绮言就撑不住了,手往后摸索着盥洗台,想借力站住。谭郁川扣住她的腰,直接一提,她惊呼一声,长腿下意识勾住他的腰,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谭郁川托着她臀部,转身朝卧室走。
他把她压在床上,暴风骤雨一样吻下来,内衣很快被解开,红艳艳的吻痕上又被覆上新的。
陶绮言心跳如擂鼓,浑身发热腿心发软,连叫他名字都忘了。
随着手指有 技 巧的动作,她忍不住发出柔软的呜咽,谭郁川完全不同于手底的强势,俯身温柔地细吻她的泪。
两人都没意料到的敏感,快到他的手都是一顿,陶绮言羞到当鸵鸟埋进被子里,不理他压着笑意的哄。
直到他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抱进怀里。
他说:“言言,我马上要飞一趟洛杉矶,可能两天后回来,之后很快会回国。”
陶绮言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小小声:“嗯。”
回国还有学校的事情,他只会更忙。
谭郁川做了个深呼吸,轻声问:“你会回来吗?”
陶绮言点头。
“什么时候?”
她想了想:“一个月内。”
“真的吗?”
他再次确认,陶绮言敏感地听出了里面的一点颤。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真的,不骗你。”
她仰头看着他,不躲避他的视线,任由他里里外外的确认。
她又说:“不骗你。”
谭郁川的手臂收紧了点,突然伸到她的后颈处,解开了她的项链。
那个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挂着戒指的项链。
项链掉到他手心,他取下来那枚女戒,又捧起她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套在了她的中指。
谭郁川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声音低哑,“你保证。”
两枚戒指挨得很近,一枚布满痕迹,一枚还是崭新。
陶绮言喉头有些堵,她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肩背。
“我保证。”
*
机场和陶绮言的工作室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他们两个人的工作都很重,时间紧张,陶绮言并没有去送他,谭郁川也没有要求。
成年人知道什么事更重要,由着性子肆无忌惮一整天是不存在的。
电梯里,谭郁川西装笔挺,行李箱放在脚边,正垂眸戴着手表。陶绮言对着电梯里的整面镜子理了理头发,后退一步,靠在了电梯一侧。
她腰还有点软,离出门还有半个小时,这男人死命折腾她,结果自己也受罪,下半身鼓鼓囊囊,她看不下去,说用手帮他,居然被拒绝了。
他喘着气说:“言言,你别碰我,不然就来不及了。”
陶绮言咬牙,不让她碰他,他就可以在她身上摸是吧,哪有这么不公平的!
她忍不住偏头看他一眼,他戴上了眼镜,镜片后的一双眼恢复了冷冷清清,面上没什么情绪,他好像是在想之后的行程,注意力没在那支表上,指尖拨弄几下铂金的表扣,很快凭着手感扣好。
咔哒一声。
陶绮言的视线落在他指尖的动作上,脸突然一红。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对上镜中谭郁川促狭的眼神。
她的裙子快被她自己捏皱了,撑着瞪了他一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谭郁川来寻她的手,她顺从的和他十指相扣,一直牵到门口。
他的车换了,门口停的是一辆黑色宾利。陶绮言最新款的暗红色跑车被侍应生停在宾利后面,也等了一阵。
谭郁川说:“如果我从洛杉矶回来还有时间,我会来找你。”
如若不然,
“国内见。”陶绮言说。